是娇羞地阖上双眸……
没了凤夕颜那婆娘打扰,这回还吃不进嘴里!丁寿胜券在握,俯首向娇嫩如两片花瓣的樱唇上吻去……
“哎,客官,这菜是这间屋的客人的!”唇尚未接,店小二突兀的叫声猛地传来。
正自意乱神迷的顾采薇蓦地睁开凤目,将男人一把推开,捂着酥胸连喘了几声,张皇道:“不行!大哥,这里不行!”
丁寿气得跳脚,这又是哪个王八蛋坏事!
“先给我们,给他们再上一桌便是。”门外声音清脆响亮,犹在耳边。
“我出去看看。”喘息稍定,顾采薇整整衣衫,匆匆扭身开门而出。
只见外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年,头顶方巾,穿一件石青色缎面夹袍,白玉般的手掌中举着一个乌漆托盘,盘中摆放的正是她适才所点酒菜。
一见顾采薇露面,那正苦脸求告的伙计仿佛来了主心骨,“姑娘,这位客官截了您屋的酒菜,小的说没这规矩,可他就是不听……”
“这酒菜是你要的?”不等店伙告状完,少年单手托着漆盘,一手负后,歪头粗着
嗓子问道。
“不错,但不知尊驾有何吩咐?”顾采薇见少年面容清秀,年岁也不甚大,偏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不觉莞尔,拱手浅施一礼。
“我们肚子饿得厉害,这几个菜便先让与我们,可好?”自己无状在先,人家却以礼相待,少年脸庞微红,言谈间收敛了许多。
“不好,”丁寿踱步而出,斜楞着眼睛道:“我们也饿得厉害,菜让给你们,我们怎么办?”
“丁大哥……”顾采薇性子温婉,觉为这点小事与人争执大可不必,轻扯丁寿衣角示意。
“你拿这个再去吃顿好的。”少年背负那只手翻腕亮出,一锭雪花银直向丁寿抛去。
丁寿扬手接过,入手只觉一沉,嚯,出手倒是大方,这锭银子足够同样的菜色点上三份了,“如此在下岂非占了尊驾便宜?”
“不必客气。”少年一扬下巴,端着托盘蓦身便要回自己房间。
眼前忽然一花,丁寿已然挡在身前,“彼此萍水相逢,咱们还是客气些为好。”
话音未落,少年掌上一轻,托盘已到了丁寿手中,二爷促狭一笑,“你拿这个再去吃顿好的。”
“你……”看着不知怎么又重回手中的银子,少年不觉气苦。
“铭钰,怎地还没有饭送来?”背后雅间门大开,另有一个少年迈步走了出来。
“咱的菜还没好,旁人又不愿相让,我有什么法子!”名唤‘铭钰’的少年负气道。
“多给些银钱就是,这点小事也办不好,真是蠢笨!”少年叱道。
铭钰本就觉得受了委屈,又被人一通数落,眼圈微微发红,跺跺脚,将大银向少年手中一塞道:“人家不肯,你自去说吧!”
眼看自小玩伴被逼得要哭鼻子,少年不好再说,盯着手举托盘的丁寿,上下一通打量,乜眼道:“是你不肯通融?”
“不错。”丁寿见这少年面貌俊秀,一张俊脸白里透红,雪白粉嫩得如同个面娃娃,衣饰与方才少年相仿,只是看着年岁略小,听着语声可不就是适才怒叱阉党的人。
“可是嫌少?”少年挑眉,略带讥诮。
“的确不多。”丁寿转目看看托盘上的菜肴,粲然一笑。
少年暗道果然,圆润的唇角微微下撇,袖中又取出一锭大银,带着几分鄙夷道:“如此可够了?”
丁寿轻叹口气,“其实银子这东西,给多少也不嫌多,只是这顿饭,单纯不想相让。”
“丁大哥,不必……”顾采薇在一旁小声劝说,丁寿不理不睬,臭小子背地里说坏话也就罢了,还撞坏二爷好事,孰可忍孰不可忍!尤其是那张圆圆的小白脸,看着就他娘欠揍。
少年眸光转厉,冷声道:“为何?”
“理由很简单,因为你想吃这顿饭,而它——在我手上,偏不教你遂愿。”二爷嘚瑟的神情的确有些讨打。
少年也没教他失望,一声娇叱,错步上前,呼的一掌向丁寿胸前印去。
丁寿微微侧身避过,少年一掌不中,立即斜着挥出,双手舒展如绵,掌势连而不断,交迭击出。
“功夫不错啊。”丁寿赞了一声,单手指点戳拍,随意挥洒,将少年连绵攻势化为无形。
“二位客官,且慢动手,以和为贵啊!”店小二见客人竟动起了手,慌张劝阻。
“丁大哥,些许小事,就算了吧……”顾采薇苦苦劝告。
“公子,您别再闹了,这儿不比家里!”铭钰也急了起来。
那少年见连抢十余招,都被对方轻描淡写化解,更可气的是丁寿始终只出一手,分明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气恼更甚,手上加劲,更是不停。
“这松鹤楼愈发没有规矩,外间这般聒噪!”
几人这一通吵闹,自然惊动了雅间客人,李宪等人先探出头来,一见丁寿,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