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荒谬,但自结识起,也未有何逾矩之举,今日事……恐有些误会。”这当爹的真不给晚辈作脸,玉姐儿有心帮着开脱,都不知从何说起。
“分明是他好色成性,强行非礼,玉姐姐,你怎还为他说话?”雪里梅羞恼道,这姐姐怎也吃了那人的迷魂药。
好妹妹,姐姐我送上门自荐枕席,人家都没动我一手指头,怎地今儿就对你霸王硬上弓了,周玉洁心头疑问,却奈何怕伤了姐妹的心,说不出口。
“雪丫头,婶子我说一句难听话,你莫要见怪。”谭淑贞突然插口道。
雪里梅抹抹眼泪,抽泣道:“婶子哪里话,有话请讲。”
“你身籍文书都在老爷手中攥着,本就是丁家的人,莫说昔日花轿迎门,便是不声不响进了丁府,你这身子从头到脚都已是老爷的了,若在旁的宅邸,不说收用由人,打骂随心,过得几年,厌了倦了,随便指个人家,或是三瓜俩枣发卖了,那也是寻常事……”
“他……他敢?”雪里梅面色煞白,犹自嘴上硬气。
谭淑贞苦笑,“有何不敢的,老爷太太们一时不喜,将奴婢们直接打杀的也未尝没有,只要民不举官不究,谁会为下人出头,大宅门里的腌臜事,说来不要太多……”
雪里梅被谭淑贞之言说得心惊肉跳,回想起来阵阵后怕。
“有些话其实早便想对你说,不过忙着玉姐儿的事,
一时没得便,倒也怨我,咱们老爷是个怜香惜玉的风流性子,对屋里人素来体谅大度,可我等也不能拿着客气当福气,今夜的事说来是女儿家命苦,可你也不该又哭又闹,将整个后宅都惊动了,这般折损主家颜面,放在别处,怎有你的好果子吃!”谭淑贞玉指敲着炕桌当当作响,显也对雪里梅今夜不识大体的举动生了恚怒。
雪里梅又悲又怕,嘤嘤哭啼,坠儿看着不忍,低声道:“谭家婶子,莫怪雪姐姐,她也是心里难受……”
听了坠儿低语倾诉,谭淑贞艴然变色,“怎么,今日你们偷偷去见杨家公子了?”
坠儿急忙摇头,“没有当面,只是远远望了一眼……”
“那也不成,”谭淑贞蹙眉喝道:“雪丫头,你越来越不成话了,你也不好好想想,哪个男人能忍得自家女人心心念念惦记着外间男人,你这不但是自己作死,还是为杨家公子招祸!”
“我……我没有此意……”雪里梅嗫喏道。
“不管你有没有这想法,就是为了杨家公子,也休要再生此念头!”
“娘——”周玉洁心疼姐妹,轻声唤了一句。
谭淑贞也觉口气过于严厉,缓缓语气道:“雪丫头,婶子是为你好,女儿家生来命苦,身不由己,既然进了丁家大门,就该守好自己本分,尽心服侍主家,晓得了么?”
洁白贝齿深深啮咬着樱唇,雪里梅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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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院内,花光铺排,鬓影钗横,寻芳客们呼朋唤友,笑语浪声,嘈杂一片。
“妈妈,楼上雅轩有人找。”一个粉头寻到了正与客人应酬的一秤金。
“谁呀?”粉头摇头,一秤金暗骂一声,与那桌客人告罪一声,扭着水蛇腰肢,款款登上了二楼。
“哪位爷找奴……”推开房门,看清来人,一秤金蓦然变色,随即风情万种的媚态立时堆满脸上,“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丁大人啊!”
‘啪’!猛地一拍桌子,丁寿横眉喝道:“别这么叫我,不知道你这地方不是官身该来的么!”
“是是是,我的丁大……啊爷,丁老爷,奴家的活祖宗,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一秤金扭腰摆臀走近,挨着桌子坐下,为丁寿斟了一杯酒。
丁寿也不客气,一饮而尽,烦躁道:“苏妈妈,你这里能退货嘛?”
“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秤金唬了一跳。
“雪里梅我给你送回来,你把沧海珠还我。”
“哟——,这……这……行院里真……真没这规矩!”一秤金都快哭出来了,入行这些年了,第一次遇见这么不要脸的,一个未梳拢的清倌人,带走玩了大半年,你说再送回来要退货,我就是想退,上哪儿给你淘换珠子去啊!
丁寿本就是心血来潮地随口一说,又喝了一杯闷酒,闷声道:“爷就奇了怪了,你们这教坊司行院该是让人消遣找乐子的地方吧,怎么弄一个回家净给爷们添堵了?”
“您老说的是雪里梅?”一秤金试探问道。
“玉姐儿也算一个,不过她比雪丫头懂事些,”丁寿郁闷道:“爷就纳了闷,你们宜春院出来的姑娘怎么都跟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娇蛮?”
“爷这话说的,”一秤金掩唇娇笑,抛个媚眼道:“闺阁千金们都是熟读《女诫》,讲的是三从四德,这脾气性子可真未必劣得过咱们院子出来的姑娘。”
“哦,这么说你们是有意为之?”丁寿奇道。
“八九不离十吧,上等行院可不是那些下等窑子,岔开腿就能接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