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可没有心力和这人搞这些伤悲秋月的暧昧发言。
他只想尽快把安加流不停的血给止住。
可医护人员忙得要命,处理的伤势没几个比安加轻的,秦宜急得冒汗,外套下才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先找止血带。”
“好!好!我去要!”秦宜条件反射回头就想去,手腕却被捉住了。
安加抓住他,拿外套罩着脸和肩,慢吞吞翻了个身,正面躺在担架车上:“我裤子前面口袋有的,你找找。”
秦宜连忙把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
那两个口袋很深,内袋的材质薄,秦宜一伸进口袋手就直达安加触感结实的大腿。
可他摸了半天,除了掏出几盒烟,打火机,空酒壶,还有一条……他妈的,三角内裤?!
反正硬是没掏找到止血带,秦宜急得快哭了:“没找到啊?在哪里?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用,”安加盖着脸,语气漫不经心:“再往里面摸摸,塑料袋装着。”
没法思考,秦宜听话地往里掏,结果塑料袋没抓到,手下却压到鼓鼓囊囊的一大团。
满脑在都是止血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秦宜还用力抓了两下:“这是什么?”
那rou团本来不软不硬地埋在安加胯间,他的手在上面胡乱一顿抓,顿时硬起来,粗长一根涨满秦宜的手。
这才反应过来,又尴尬又慌乱,秦宜撒开手,脸一阵红一阵白:“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抓你那的!!我没找到止血带!我还是去叫医生吧!”
“哦……是吗?”安加的语速越来越慢,语气困得像是要睡过去:“不用了,你比医生管用。”
“不——”秦宜心里一咯噔,连忙去掀安加盖在脸上的衣服:“不能睡!不能睡!!”
秦宜别的不懂,但直觉告诉他,如果安加现在睡着了,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安加双手死死抓住外套,任凭秦宜怎么掀,都只能看到线条冷硬的下巴,和因失血而变得乌白干裂的嘴唇。
“不要看我的脸,很丑……唔,别看……”
安加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安加你别睡——医生!!!!医生!!!!!”秦宜吓得眼泪直掉,“这里有个人要不行了!!!!医咳咳咳咳!!!”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炸开的,话到半路被口水呛得直咳。
好在附近有个正在喘气的白衣护士听到了,她戴着口罩,满手是血,急急忙忙跑过来一看,声音比秦宜还尖利:“戴——戴医生!!这里有个失血休克的!!”
远方一个身形瘦小的医生跌跌撞撞冲过来,定睛一看,直接推起担架车就跑。
整个人都被吓傻了,秦宜也跟医生后面想跑,结果没跑一步,早用完力气的腿直接一软,跪了下来。
秦宜撑住地想爬起来,手下却一片泥泞触感,他泪眼迷蒙地低头一看。刚刚担架车驾在上面他还没注意到,现在担架车一被挪开,他才发现——全是血。
安加车下面全是血。
浸满了鲜血的车轮在洁白的地板上拉出四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啊!”他低叫一声,被吓得往后一退,直直撞到隔壁的担架车上撞出“哐啷”一声。
好在担架车上都有刹车,秦宜这一撞没给上面的伤员带来影响。
他急急从地上爬起来,顺着血迹一路跑到手术室。
手术室门紧闭,仅剩的两扇窗也被帘子挡住。
秦宜惊魂未定地蹲在门口,哭得眼睛都肿了,等了许久才怔愣愣地反应过来——他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
安加和他也就见过三四面,又不是多好的关系。
脸上结的血痂被眼泪泡软,又涩又痒,他抹掉眼泪,想了半天,最终认定为看到一个熟人在眼前逐渐失去生命的恐惧导致的崩溃,秦宜攀着门慢慢攀起身——咯吱。
身后的大门突然被缓缓推开,秦宜靠着门,整个人被门顶着顺往前滑。
他茫然地回过头,就看到一颗大黑脑袋从门缝里露了出来。
那人用一件黑色外套把整张脸捂得只剩双眼睛,像在做贼。安加亮着贼光的红色眼睛自上而下看着秦宜:“怎么在哭?为了我吗?”
“安——安加?!”秦宜又惊又喜:“你好了?!你这么快就能走路了?!”
“小伤,”安加晃晃缠满绷带的左肩,蹲下来轻轻揩了揩秦宜脸上的伤:“怎么疤还没消?没用祛疤膏?”
看着安加肩上渗着血迹的绷带,秦宜呆呆地任他在脸上揉捏:“小伤?!那么大伤口,那么多血,都看到骨头了,心脏都像要跳出来了——就,就好了?”
“顶多算个失血过多。“安加满不在乎。
他伸出右手臂,插进秦宜的腿弯,在秦宜震惊的目光下,把他单手从地上抱了起来:“喏,很健康。”
“不过有点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秦宜坐在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