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骂了一顿，而离靠山的路还有一段，秦宜本来在犯怂，结果这个空神听完后，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了。
空神微笑着回视，瞳孔里荡着青绿的润泽。
“为什么你会爱上安加？”
一把捂住空神的嘴，秦宜躲蟑螂似的连连退了几步，黑瞳冷漠到堪称厌恶底看着空神。
所以终于到了神殿，也就是云如之的办公室，秦宜敲完门，也不管有没有人应门了，打算直接推门进去。
硬生生看着秦宜笑了一路。
好像在诱惑秦宜般，他的嗓音带着低沉的醇厚醉意。
他想起在上个世界，计算器曾经说过：他遗失了以前的记忆，而他的魂飞魄散并非冥方的过失，而是他自己的愚蠢导致的。
“你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自由区三神会晤，中间夹着个朴素的人民教师。
“为什么你怎么会落得现在这种魂飞魄散，作为一个男人，却得张开腿吸男人阳气的下场？”
“别对我动手动脚！”
而秦宜，从没有一刻混淆过。
一只精壮的苍白手臂越过他的肩，拦住了门。
爱莫能助，只能装作没看见那求助的小眼神，秦宜干巴巴地和冰神打了个招呼，在沙发上坐下。
空神认真地看
本来对同活在江子问阴影下的空神有点隐隐的同情，这事一出，他非常反胃，保持不了好气。
在那番撕破脸皮的对话之后，计算器就和他开始了冷战，除了时不时播报一下阳气进度，此外基本从不出现。
“哈。”空神轻笑一声，收回手，路过秦宜脑袋时捏了捏他的耳垂，“我终于知道江子问对你好奇的原因了。”
秦宜头也不抬：“知道什么？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空神不紧不慢地跟着，垂眼看向紧绷的秦宜：“你不想知道吗？”
小白卷着短尾巴蜷在杯底，如临大敌地瞪着头顶搅动的手指。见秦宜过来，他才一个激灵翻起身贴在杯壁上，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秦宜，仿佛在无声祈求他拯救自己。
“我……的过去？”秦宜顿了一下，警醒地摇头：“我有什么过去，不就是一个普通人，死因是狂犬病和破伤风。”
“你不想知道吗？”
似乎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云如之划开门镜，看见空神微笑的脸，也听见秦宜在下面骂骂咧咧。
“那我告诉你吧，”他垂下头，缓缓地向秦宜的脸靠近：“因为你爱错了一个人而你爱的那个人，就是我——”
秦宜连忙躲进去。
……
云如之摊开一张牛皮纸放在桌上：“这是这次的福泽规划图，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整个人都被恶心麻了，秦宜破口大骂：“我管江子问这个变态要干嘛！反正你们他妈行行好离我远点，我一介平民，经受不起你们这样折腾！”
秦宜使劲推，没推动，心里直骂娘：“我好像和您不太熟，我不想和您独处。”
秦宜胆战心惊。
心脏不安地加快了跳动，秦宜抬头看向那张和爱人一模一样，气质却截然不同的英俊脸庞。
他一字一顿说出这个名字，吐息带着暖阳气味，双唇距离秦宜的愈来愈近。
因为江子问的大部分原因，和自己男友一点点的小部分原因，他只觉得长着张脸的人大都是越笑越变态的。
两人的气息焦灼在一起，唇间的距离渐渐缩短，近乎就要贴在一起。
“江，子，问。”
云如之假笑着把空神也迎进沙发。
冷风呼啸地灌进隧道里，发出奇异的呜呜声。
空神又笑：“当然不是了，那是你的生前，你死后，在冥界做了快一百年的员工呢，这个才是你忘记的过去。”
所以……如果计算器说的是真的，他到底做了多愚蠢的事，才会导致自己要魂飞魄散呢？
牛皮纸上画着自由区的地图，正中心即是中心花园。
秦宜恍惚了一瞬。
“别顶着这张脸恶心我。”
空神抿着笑：“你应该不记得了吧，你的过去。”
“安加是安加，你是你，江子问是江子问，你们唯一的共同点，就只有长得一样。”
“我喜欢的是安加。”
“等一等，”空神瞳孔晶亮地看秦宜：“我还想和你独处一会儿。”
“怎么这样看着我？想知道了？”
门内银发雪肤的冰神正蜷缩他常坐的小石凳上，手里捧着本书，手指放在云如之桌上的水杯里一搅一搅。
先是抿嘴憋笑，然后大笑，最后弯腰狂笑。
隐隐感觉三位神是有什么大事要商量，秦宜在里面浑身不自在。
他翻了个白眼，拉开门把秦宜抓进屋，才看向空神，脸上挂起一个和善的笑容：“感谢空神愿意莅临我的神殿，冰神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