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没有等我,是我一厢情愿,是我自作多情!”他知道林萱不再铁石心肠。她看似张牙舞爪,其实骨子里仍是个渴望得到宠爱的小姑娘。
“以后我出宫,会提前派人告诉你,不让你担心。”他察觉到怀里的人又要反抗,又笑着说:“我知道你不会担心,是我害怕你会担心。萱儿,你不必把我当成洪水猛兽,这几天你一直不理我,我心里也很难过。不要让我等太久,我耐心不好——”
裴云瑾发出一声喟叹,这世上,只有怀中人才能令他失控
远离她后,他是那个绝情冷漠的人,不染半分尘埃。任凭红颜艳骨近在咫尺,对他语笑嫣然,也休想掀起他心里的滔天巨浪。
他所有的欢喜悲伤,只留给了她。
林萱弯腰躬身,隔着衣服咬他手臂。
他这停下来,气喘吁吁的看她,嘴角含着慵懒笑意。
林萱慌乱不堪,她说话无与lun比,嗓音也半娇半怒:“你、你说过不再做我不愿意的事,又威胁我!”
那点微弱的痛意,简直是为他助兴,裴云瑾手未停,气息紊乱地道:“可你明知我对你心有不轨,却还愿意前来主动招惹。”
林萱垂眸,心虚。
是她主动上门求助的,那一刻,她只能想到裴云瑾。而他也果然不负所望,帮了她,她早知道招惹他是什么后果,还是去找了他。
他噬吮白嫩糯米糕般的耳垂,轻轻吞咽,然后才说:“萱儿,为什么不肯承认你也喜欢我,你在怕什么?”
他这句,简直将她的心事一槌定音。
若非有所期待,她何必在大热天里去御花园的湖边钓鱼?青玉宫里又不是没养鱼,在哪儿钓鱼不行,她非要大老远跑到御花园里去!
邧帝使人来劝她回去,她还生闷气,为什么生闷气,不正是因为心里的期待落空吗?
他俯下身躯,虔诚的吻。
林萱将手抵在他的肩膀上,象征性的抗拒了几下,再敌不过他的温柔细致,他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温柔起来没人想要抵抗。
没多久,林萱便主动回应他的温柔,但她心里仍有最后一丝清明:“我不要给你生孩子。”
裴云瑾知她今日目睹巧儿下崽被惊到,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不安。
“好……若你将来不想生孩子,我会去找潇湘娘子要些避子蛊来吃。”
瘦如骨节的双手,紧贴着她的背。
因为近在咫尺,他的瞳孔被无限放大,林萱清晰看到他眼中的自己,极尽妍丽,与镜子里的她不一样。她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原来裴云瑾眼里的她与她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不一样。
裴云瑾是喜欢她的吧,所以他眼里的她才会那么美。
她忽然调皮起来,捧着他的下巴问:“你觉得我好看吗?”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底藏着勃勃生机。因为见过她枯萎凋零的模样,才更爱她此刻的张扬艳丽。她也知道自己长得好,才会有恃无恐。若她能永远如此刻这般美丽,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好看,你是我见过的小姑娘里最好看的!”
“油嘴滑舌!”
林萱笑着看向头顶的绣帐,双蝶蹁跹于牡丹从中,眼尾上跳,绚丽夺目。
她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开始秋后算账:“去年在凌霄殿第一次遇见,你就一直盯着我瞧,我巴追上去跟你道谢,你还觉得我很烦——”
“我没有觉得你烦,我是怕唐突了你。”裴云瑾看着她:“后来我没忍住,试图主动靠近你,你便一直躲我到现在。”
一轮圆月从树梢爬到屋顶,月色洒满大地,群星闪烁,赐人间净土无尽繁华。
林萱今日太累,说着话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
后来,她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的夜晚是伤心的夜晚,月亮躲在了云层后面,星星也少得可怜,惨淡的灯光笼罩在这牢笼一般的皇宫。
林萱披着薄薄的斗篷,抱着暖手炉,一边望着玉坤宫,一边踏过花丛草径,朝宫外走去。
她说宴会上吃多了,有些积食,想自己走走,不许宫女跟着。
人人都知道林萱是皇帝的宠妃,且宫里处处都有巡逻的侍卫,青玉宫里的宫女也不担心她会遇到危险,只让一个小太监悄无声息在她身后,随时等待她召唤。
林萱想一个人走,但宫女也有宫女的指责,坚决不肯她一个人出去。
林萱犟不过,最后只能同意。
裴云瑾让人来通知她,今夜会在玉坤宫留宿,让她早些睡,不用等他。她偏偏睡不着,非要爬起来走走。更深露重,寒意伤身,她就是要冻得生病,病在床上三个月起不来都没关系。
她若是因此生病,裴云瑾会不会自责?会不会比她更难受?
裴云瑾救她,是因为她长得好,他贪恋她的好颜色。玉坤宫那位二八年华的少女,比她美貌更甚,那位身体康健,还能给裴云瑾生个孩子。
她在裴云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