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声太大, 她都没听见他走过来的脚步声,差点以为是哪个耍流氓的, “非礼”两个字已经含在了嘴边。
大老板今天似乎刚参加完某个正式的会议回来, 深蓝色的西装熨帖修身, 右手上戴着的腕表以及胸前银制的领带夹熠熠泛光, 夹层里是纯白的衬衫,稳重又不花哨, 无论是谁,见他的第一面,都会留下其干净利落且注重细节的印象。
然而此时此刻, 柯奕臣虽然穿着英挺潇洒,清俊的脸上写满了不爽, 单刀直入地问她:“和你同桌吃饭的那个男人是谁?”
饭桌上总共四个人, 一个她, 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大老板所问的男人除了顾明礼也没别人了。
“同期比赛的选手, 他爷爷跟我爷爷是旧识, 怎么了?”
鱼莜有些不解地眨了下眼睛, 看到柯奕臣面沉如水的表情,心下又有些疑惑,难不成大老板和顾明礼有什么恩怨?不能吧, 两人又不是一个圈子的,应该不相熟才对。
柯奕臣并未放开她,反而往前走了一步,眼里闪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嗓音愈发低沉:“你有娃娃亲?你爷爷要你联姻……和他?”
他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直到洗手台冰冷的边沿抵在她腰间,他顺势就把手放在了她腰侧的边沿。
鱼莜有点惊讶,他是怎么知道他们这桌的谈话的?回想了下,餐桌之间并未有隔断,他们桌旁还零散地坐着几位其他的客人,难怪她老觉得在他们左前方隔壁的一桌,背对着她吃牛排的男人背影很是熟悉,原来竟然是他么?
柯奕臣也并非故意偷听他们谈话,而是碰巧遇见。他刚开完会回到酒店,本想简单吃个饭,因不喜欢人多吵闹的地方,所以来到了二楼餐厅点餐。
他一开始并未注意到那个独自坐在餐桌旁的老头,直到鱼莜他们三人走过来落座,他才一下子把注意力放到他们那桌上,支着耳朵听得认真,连口中吃得是意面还是牛排都分不清了。
因为相距不是很近,他其实也没听得太清楚,只零星地听到“娃娃亲”“联姻”这几个词。
然而光就这几个字眼,就已经让他很不淡定了。
看到她起身去洗手间,他也就毫不犹豫地搁下了餐具,尾随她过来。
一提到联姻,鱼莜就头大,且娃娃亲这事牵扯到师哥和他们鱼家的渊源,解释起来也怪麻烦的,他的突然欺进,也让她有点心慌,讷讷地说:“这个……是家事,就不需要您过问了吧……”
柯奕臣听后眉角明显抽动了下,俨然被她的话挑衅到了,轻呼了一口气,,接着毫无预兆地伸出双臂。
“啊……”随着鱼莜的一声低呼,柯奕臣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腿,竟然把她整个人凌空抱起,放在了洗手台上。
鱼莜一脸懵逼地坐在洗手台边沿,紧张地把双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第一反应是庆幸今天还好没穿裙子,不然肯定走光了。
柯奕臣主要是怕瓷台的边角太坚硬,会咯着她,再者总是俯看她也觉得不舒服。并排的洗手台一高一矮,她坐在最高的洗手台上时,正好可以和自己平视。
“家事?”柯奕臣气极反笑,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冷冷地反问,“随我回家参加家宴的是谁,被我父母认可成儿媳的是谁,你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家事?”
比起之前在度假村,她的身材似乎没胖也没瘦,轻得他感觉用一只胳膊就能轻易地把她搂抱离地。
方才抱起她的瞬间,隔着轻薄的衣料,他的掌心似乎能感受她温软的肌肤。
然而他此刻也没有功夫心猿意马,准备给这个对自己身份没有丝毫认知、没有思想觉悟的女人好好上一课。
鱼莜睁大眼睛,参加家宴,假扮女友,那不都是做戏吗?
他不感激自己的付出就罢了,怎么还颠倒黑白了呢?
鱼莜一时被他抢白到说不出话,只拿一双圆溜溜的乌黑杏眼,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柯奕臣双手撑在她tun部两侧的瓷台上,把她圈在了怀中,更是一副要等她解释的模样,扬眉对视着她。
而此时碰巧有位服务生从隔壁卫生间出来,想洗个手,看到这副暧昧的情景,连连说了几声抱歉,慌忙地退了出去。
“哎……”鱼莜未来得及解释,那服务生风一样地便溜了。
她当下羞得脸泛红,那个服务生很面熟,似乎是在前台负责接待宾客和接待的,她接下来因为比赛还得在这酒店住上一个月,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得多尴尬啊……
而罪魁祸首却似乎毫无所觉,从那个服务生进来到出去,眼神自始至终都锁在她身上,动都未动一下。
柯奕臣见她缩着脑袋,细密的睫毛眨啊眨,就是不肯抬头看他,很像掉进了猎人陷阱的小兔子,抬手碰了碰她的发尾:“怎么不说话?”
鱼莜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倏地抬头,有点恼羞成怒:“我已经辞职,你也已经不是我上司,我也用不着怕你……”
她气呼呼地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