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呀,摇晃着尾巴是在讨好沈小姐呢。”红衣的美人说着讨巧的话。
另一人接嘴道:“可不是呢,它们这是被沈小姐的美貌气质所吸引了才不肯离去呢。”
阿月一路迎着灼热的太阳往他们那边走去,听到的竟是他们谄媚的奉承,而被围成主角的沈暮娩只当这些话不闻,含着唇角笑意懒散。阿月勾了勾唇,讥讽地看向他们,果真都是一丘之貉,才会臭味相投。
也不知是谁注意到了阿月的身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拉了拉身侧犹在说话的女子,一瞬间大家的视线都齐刷刷看向了帘幔下迎风走来的女子。许久未见到她,她的身子似乎更单薄了些,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像是透明般散发着耀眼夺目的美。不知是她太瘦的关系还是真如传闻那样,她的肚子看起来明显有些凸显,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显得突兀。几人在看到阿月的到来后脸色明显都不怎么好,许是没料到会在此时见到她,更不曾想到他们想攀附沈暮娩的举动被阿月给撞见,脸上自然就不好看了。
宫女见了阿月后到是很识相的给她行礼见安,撩了帘幔恭迎她入内。阿月脸上无一丝情绪,眼神扫向在座的人,几人见此均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伏地叩首。
阿月挥手让他们退下,待他们维诺着侧眸去看沈暮娩后,俱是不敢再多停留。亭中弥漫着硝烟味,他们可不想被无辜牵扯到。
沈暮娩撩眸看了眼阿月,神情镇定的继续捻着鱼食投喂,似乎根本没将阿月放在眼中。若说从前她还需做做面子,如今的她俨然已不需做这些,因为她不管做什么都影响不到她想做的事,她又何必为了取悦别人委屈自己呢。
沈暮娩的无视在阿月看来更似挑衅,她逼近她质问道:“对于我孩子的造谣是不是你做的?你联合太医故意将我怀孕的月份说小,诬赖到百里无殇头上,这对于你有什么好处?你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即便他明知你有着什么目的他还是会娶你,所以我恭喜你达成所愿。但我绝不容许你夺去我想守护的一切。”
“你想守护的,什么?是阿离还是西凤?这两样本就不属于你,你又何必妄想拥有呢?即便拥有了也还是会在患得患失中恐惧失去的一天,与其如此不如早早就放手,或许你还能得到一丝平静,我也会帮你安排好一切,让你自由自在的活着。”她将最后的鱼食投入水中,鱼群一哄而散,她拍了拍手低低笑道:“你斗不过我的,我想要的就会不计代价的夺过来,这不是正如从前的望月公子么。可惜望月公子早已不复存在了,现在的你有了弱点,你不敢与我斗,我可以孤注一掷,你却不能,被太多凡尘琐事牵绊的望月公子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没什么了不得,不是么?!”她的指责反问直逼得阿月无力反驳。
她说得没错,现在的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她想保护的很简单,她想护着她的家,那里有她的家人和朋友,还有她所要护住的子民,不管他们曾怎么待她,都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你就将谣言散播出去,为了将我逼进流言蜚语中,为了让我在西凤失去威信,你不惜拿我的孩子作文章,在其身上泼脏水?这就是你所谓的手段,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
“当真就没什么大不了吗?宁朝夕,我很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以为你说假装不在意我就会放过你轻敌吗?你错了,我就是要这么做,我不仅要让舆论逼得你们反目,更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位置,只有我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你若有自知之明就该走得远远地,否则别怪我无情。我既能让他娶我,你就看我有没有能力让他休了你!你想守护的,我都会摧毁。”她低声凑近阿月慢慢说道,带着无尽的嘲讽与傲慢。
对待她就像对待曾经的兰晴语,只不过因为是旧识,她还会在她身上花几分心思。
她凝眸告诉了她个近乎于残忍的真相,她缓缓撩唇道:“有一件事我想你肯定想知道,当年在黔郡时我身染疫症,你以为阿离是为兰晴语求药,实则他是为了我。他跪你也好爱你也罢,都是为了我。也是我劝他对你好些的,不然你以为他又为何会对你改变态度?”她的话像是把利刃狠狠刺入了阿月心底,这个人曾经与她那么要好,可在她所看不见的背后又做了些什么。她只怪自己未能将她看清。而这个残忍的真相却教她心狠狠疼了起来,沈暮娩说得对,她永远知道该如何对付她才能使她痛不欲生。
“还有兰晴语的死,也是我嫁祸的你。其实你应该感谢我帮你除去她,因为那时的我是真的将你当成了朋友,才会为你复仇。”可后来的他们却都明白,他们注定了从一开始就当不了朋友。
阿月看着沈暮娩的眼神慢慢变复杂起来,她能那么轻松的除去兰晴语嫁祸给她,却好像是在施舍让她愧疚,说着那么淡然慈悲的话,还有什么是她不会做的?她觉着眼前的人像魔鬼般可怕,这个对手无疑是强大的。她能在这么多年中潜藏在暗中,不管发生了何事都能耐得下性子,就像暗夜中的猎豹,窥伺着它的敌人,从而在时机正好时一击即中。若非她自己愿意暴露,旁人又怎能看得出那张无辜容颜下的狠毒呢。
若是让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