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有了孩子,那就将她驱逐去东燕,以换取两国间的信任,顺便还能达成结盟。反正在西凤战乱时也是靠着百里无殇的相救才让阿月脱离危险的,对于他们的关系早就有人在背后揣测,只不过那时没有证据不好多说什么,现在为了换取和平,百姓们愿意让长公主和离,并觉着只有她远嫁方能巩固两国盟友之情。
阿月在得知消息时已经是八月下旬,她在无意中听两个嚼舌根的宫女口中听到,她心中的怒火几不能自抑,这么看来到还是司夜离好心才将她关在清月宫中,免得她听到那些流言蜚语?还是说他们以为只要将她关在清月宫中,就能随意对她恶意伤害,编造那些子虚乌有的事了?她的孩子是谁的难道他不清楚吗,他怎么能够同那些人一样诬蔑她呢?在他心底究竟当她是什么,即便不再爱了,就要这么对她吗?更令阿月感到绝望的是,他在默认这一切对她的诽谤,她知道这些恶意的造谣都是出自谁人之手,也深信这件事必是她所为,只有她才能从中获利。
那日阿月不顾阻拦强行从清月宫中出去,她手中握着发簪,指向了自己的脖颈,她在孤注一掷,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她以为在她的孩子出生之前为了确保他或她的平安,她能听从陈三的建议强忍着,可被动挨打从来都不是她做事的风格。
宫女们被她的气势所摄,均不敢上前去劝,毕竟她还是长公主,就算被架空,还是这个宫中最尊贵的女人,万一她伤了自己难保自己会挨责。虽说摄政王那边态度不明,但宫女们还是不敢怠慢阿月,悄悄派了人前往灵秀宫去汇报此事。
“别跟过来。”阿月怒斥道。她在心中冷讽自己,从何时起她竟变得处处受人掣肘,连整个凤宫都变成了看守她的牢笼了?愫愫,你若是还在可会愿意看到今时今日的我,也曾在有一日在这个画地为牢的皇宫中活得毫无尊严可言。我就像是这皇宫中的摆设,被人看管着,没有自由更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死活,我觉着自己像是离了水的鱼,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似要窒息了,我在这里透不过气来,每一日于我来说都是在煎熬。
第52章 无人之巅
从前我或许还会想着只要有他陪着,再苦再累我都能坚持下去,可现在我发现自己不行,我在每一日的煎熬中备受折磨,我快支撑不住。愫愫,我该怎么办,这个陌生的连我自己都不再认识的自己要有何勇气再继续待在这皇宫中,这里还是我的家吗?我与凤翳看似守卫着凤氏的江山,可这里早已改姓了,没有人会再听我们的,我曾答应过的事怕是做不到了,我什么都做不好,将来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你们对我的信任?
阿月跌跌撞撞地往前走,逼着宫女带她去见沈暮娩,她只知道无论如何,哪怕是拼尽全力,她都要护卫好凤氏的江山,不能让人染指。既然沈暮娩喜欢在背后造谣生事,喜欢腥风血雨,她若不给她制造点惊喜,她岂不太过无趣?
偌大的御花园中,午后的阳光炽热,有些晒人。沈暮娩近来心情都很不错,她与司夜离的婚事被提上了议程,祭司院正在测算吉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而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燕环肥瘦的女人与攀附,他们自会找到话题与沈暮娩结交,还有些则是沈暮娩从前的旧相识。她从前在宫中行走素来口碑都不错,与各宫的娘娘们也是相处友好,不同的只是从前她是仰人鼻息的医女,现在轮到他们都要来攀附结交她,阿谀奉承的说好话以示亲厚。沈暮娩自小生于权贵,自然懂得要如何去应付这一切,并能很好的维持住表面功夫,哪怕她对那些人是不喜的,他们依旧能感受出来自她的诚意,这或许就是她做人的手腕。
此时各宫的太妃与美人都围绕在一个焦点上,他们说着违心的话,到是也能听到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从前他们也曾想来攀附阿月这位长公主,只可惜长公主并不喜这些事,只交代让他们安分守己就是彼此都相安无事,且她气势中自有让那些女人忌惮的地方,是以对她不敢靠近。相反沈暮娩就不同,她与宫中的那些人本就相处时日久了,自然就生出了几许亲厚来,就算她现在的身份地位他们高不可攀,想起往昔来对她还是有着几分亲近的。
沈暮娩坐在湖心亭中,四周覆有低垂的纱幔和竹帘,将日光都遮挡在外。亭子里放有降温的冰块,随时更换着,还有宫女打着扇子摇着风。备有各色鲜食瓜果的精致瓷盘冰镇在冰块中,当真是好一番热闹景象。想来在这个宫中从前就是这副景象的,只不过在阿月上位后因国丧期间而低沉了许久,现在他们不过是恢复原样,没什么不妥。
大抵是在聊着什么八卦,几个美人说得眉飞色舞,一侧的几宫太妃神色间也都是祥和喜乐,间或说上几句,哪里还有这酷暑的炎热恼人心烦。沈暮娩正坐在花团锦绣之中,有一下没一下听着他们讲。她侧斜着身子倚靠在廊柱上,手中拿着鱼食正在投喂廊庭下的鱼。因湖心亭的庭檐延伸而出,能遮挡住一片阴暗角落,使得鱼儿在水面上撒欢地畅快游跃着,争相抢食沈暮娩投掷下的鱼食,一点没有夏日的懒散。反倒是在湖心亭中纳凉的人懒散看着这些场景不觉欢颜了唇角,到是有趣的很。
“你们看这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