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打了起来,乒乒乓乓的打闹声瞬间就将迎亲队伍扰乱的不成样子。御林军见此忙的也冲进去想用武力去镇压,一时间就好像是珠玉碎玉盘,切切嘈杂声鼎沸,全然没了先前那番美景。
司夜离脸色越渐沉冷,摄魂上前来请示,被他直接命令道:“一个不留。”虽说是婚礼上不宜见血光,但现在这副架势哪里是轻易就能制止住的。那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手中拿着宝剑,气势非常凶猛,上来就对着人砍杀,大抵是想要先以气势来压过众人,避开阻碍,以最快的速度将阿月给救出。因为那些人的数量并不多,身手虽好却难敌人多,明知是个苦战仍要想突出重围,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带头的人毫无避讳的将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中,越过人群直接单挑司夜离。然而他尚未靠近就被流锦等人团团围住,将其困守其中无法脱身。
司夜离早就提防着他,但还是没想到他会来抢亲。不过即使是抢亲又怎样,他必不会让他如愿。
第170章 逼她婚嫁
“小七。”苏映寒大声的喊着阿月,声嘶力竭道:“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他的声音悲沧乞求,令人不忍心再听下去。
阿月将红盖取下,她在绯纱中看到了为她奋斗的苏映寒,可她却紧咬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个字来。她怕一旦开口就会将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给摧毁,也怕给苏映寒带来灾难。对于苏映寒的到来她是震惊的,她明明已经同他告了别,没想到他竟会跟来西凤这个危险之地。而她所担心的,想要用低调来刻意隐藏起结婚的秘密终究还是传到了他耳中,原以为至少还会等段时间,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再由她亲自告诉他,会否就能减轻她心中的愧疚感了呢?对于他她一直都是有羞愧的,不仅是他待她的好,更是他从始至终待她的感情,正是无法回应才心中有愧。她努力的让自己去回应,也一直都在给自己催眠,那会是个很好的丈夫,他们之间虽不会有大起大悲的情感,但细水长流绵绵情深未尝不是能带给她平静喜乐的港湾。她想要的不正是这种平淡的感情么,不会因此而浮沉伤感,也不会因此而肝肠寸断,有什么不好?!然而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她的理智与情感在拉扯,互不妥协。她在悲恸与决绝中难以抉择。
“起轿。”阿月低沉的声音跃过众人,不大不小正好传入了众人耳中。因为骚乱而停滞的花轿在她的喝斥声中再次走动,那些人将目光看向司夜离,询问了下他的意思。他许是也没想到阿月会这般决绝,紧皱的眉宇缓缓放松下来,示意继续回府。阿月的话令他心安,他原还害怕阿月会是他计划中唯一会在状况外的人,忐忑不安萦绕在他心间,他怕阿月会丢下他跟着苏映寒走。那种惧怕是来自心底深处,令他无法自控。他承认自己在那一刻有了动摇,一直以来让他坚持不放弃的不过是阿月对他的感情,如果她当真如嘴上说的忘了散了,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束缚住她呢?好在阿月并没有抛弃他,不论是哪种理由令得她口是心非,心是骗不了人的,也没法勉强。
她知道说出这句话对苏映寒很残忍,可如果她不说,迎接他的还会是什么?这里是西凤,又是在凤都的天子脚下,司夜离有的是精锐的部队将他们踏平,如果她敢说出任何一个忤逆他的字,她或许会没事,可苏映寒呢?他能安全的带着她逃离西凤吗?他凭什么自信就能从司夜离手中取胜呢,走出这片广阔的土地于他们来说太难了,她不想他为了她将命送上。他的命意味着北魏,若是他出了任何事,那北魏必会乱,各国环伺下将会对北魏进行瓜分,届时局面将会形成什么样是谁都不能想到的。她不能不替他考虑到这些,她不能那么自私的拥有了他的爱还要倾覆他的国家,那样的罪名会让她承受不住。
訾夙,请原谅我的自私,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倾心相付。
她缓缓闭上眼,不再去看绯纱下的人。她以为自己这样就能做到狠心绝情,苏映寒必能感受明白她的意思,可她错了,正因他太过了解她才会紧追不舍,听不到她亲口说的话是不会死心的。
迎亲队一路在打斗中回了相府。司夜离停在花轿前亲自将她迎下,拉着她的手紧而沉重。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那一刻她何尝不是在担心自己会被苏映寒的固执给动摇。脚下的步伐变得尤为沉重,即使她会坚持下去,她还是想转过头去看看苏映寒,看看他如何了。她不能让他为了她出事,司夜离冷沉的话始终萦绕在她耳畔,那句一个不留是否也包含了苏映寒呢?难道他要对苏映寒赶尽杀绝?他这个人果真是百无禁忌,狠厉起来令人惧怕。
阿月僵硬的脚步终在司夜离的话中变得犹疑不前,聂然而止的步伐令她整个人都产生了种冷若冰霜。他的声音很低,却足够她听清,“如果你现在反悔,不仅是宁浩,杜丽娘等人你都不想要了?还是你觉得他们能够成全你的自私?你若觉得无所谓,那你大可随着他离去,我不拦你。”似是怕她会动摇才出声警告她,明知道她有多厌恶,会彻底拉开两人他也还是这么做了,只因他赌不起。他无法承受再次失去她,哪怕是不折手段都无所谓,只要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