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了?荀子墨那是个人主义观点,他自然会偏帮司夜离,但阿月的幸福需要她自己去感受,谁都不能代替她来做选择。身为好友杜丽娘希望她能快乐,不要再被伤,爱一个人太深必会被其所伤,她自己的老路太苦自是不想让阿月走。
阿月又何尝不知她的好意,相信她必能明白该如何做才是最好的,她那么心思慧黠的一个人,是不会容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而她确实辜负苏映寒太多,她想正如杜丽娘所说,现在的她需要的是一份心境平和的感情,她再不是轰轰烈烈的年纪,心已沧桑,经不起折腾。如果苏映寒能给她提供温暖的日常所居,免她流离失所,免她颠簸,若也不嫌弃她有一副残病的身体,那也未尝不可。
那是阿月回阙仙楼之后的事了,当日夜间战火就一度演变成激烈的战况。由司夜离带领的人势如破竹攻入皇城中,他们的正义之师在被百姓拥戴的基础上,司夜离这个名字也随之达到了鼎沸。所见之人无不对他俯首称臣,感谢他结束这场乱世纷争。或许此时谁是皇帝于他们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在饱受战乱后百姓们想要的是安宁,而能给他们稳定的那个人必然是有力量对抗世间一切罪恶的,那个人就被他们称之为神,是西凤百姓心中的信仰与皇权。
司夜离用了不到四日的时间攻入皇城,又用了不到两日的时间破了皇宫守卫。那日夜嘶喊的呼声扰得阿月几不成眠,她在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听,好在阙仙楼中无人敢提起此事,只在夜深人静时每每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会使她颤栗不止,再无法入睡。她在夜间的清醒白日的迷醉中不知今夕何夕,她仿佛又跌入到了梦中。不,那不是梦,那是真实而喧闹的嘲笑声,那些声音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她一个丑女也妄想要嫁给西凤女子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国相,凭她也配?她当然不配,她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她父亲祸乱朝纲,企图颠覆西凤,谋朝篡位,她有什么资格享受这唾手可得的一切,难道就因为她生而高贵吗?她高贵吗,她夺人所好,抢走原本属于他人的幸福,霸占着相国夫人的名分,她又高贵到哪里去?像她这样的人又怎配活在世上?
从梦中惊醒过来,她感受到额头上的冷汗正被人一点点擦去,温润的指腹触上她凉薄的体温,瞬间就让她清醒过来。当她触上那人如深潭般的眸子,紧抿的唇瓣和那张熟悉的俊颜时,她霎时从他怀中弹跳而起,反应迅速的退避开两步。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景色,才明白自己早已置身于皇宫之中。而那人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只是他的眸中再不复往日的温柔,唯剩下寒凉,与方才对她的全然不同。那方才又是怎样一副情景呢,如果记忆倒退回去,她初醒来的情景应当是趴在他腿上,而他则像是对待小动物般轻轻拍着她的背,似怕她睡不安稳的哄慰。这副情景让她不由自主想到了以前,他总是忙到深夜才回来,每每她都已经睡着,只是睡不安稳,他便在房中让她枕着继续看书。那样的画面她已然不敢再想,他却逼着她去回忆,她心中又气又恨,这才想到她能这么平稳的躺在他怀中睡觉,而他这副惬意的神色莫不是暗示了什么?他又是怎么找到的她,找她回来做什么?
司夜离的神色晦涩难测,眼眸只从她身上掠过便没再看她,不知是在等着她问还是当真没什么想说。其实答案已经不言而喻,若非这么明显阿月都看不出,那她眼睛真的有问题,连脑子都有问题。
“你把我阿爹怎么了,你故意将我抓来难道就只是想看看我这么简单?”她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阙仙楼的人不会让他轻易得逞的,这其中必定有她所不知的细节是需要她去调查清楚,而这些细节极有可能关乎着她所在意的人命。
司夜离神色淡然的从榻上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近。阿月一步步往后退,他身上的气势太过陌生,以至于让她无端恐惧,好似眼前的人能摧毁她所有的坚持底线。他的眸色复杂难懂,他的行为更是让她费解,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难道是精神分裂了?她着实看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只在他的步步逼退下撞上了墙角,后背传来一阵疼痛。他倾身低下头来看着她,却也只是看着她,似想从她眼底看出什么来。能有什么呢?阿月很想问问他,他想看到什么?
第162章 大局已定
“带她下去。”他低声交代着,她这才看到宫殿门口乌泱泱围着好些个人,听到命令便有两个宫女上前来将她请走,虽是恭敬但态度很是强硬,仿佛他的命令就是圣旨。而他呢,早就先一步离开。
阿月对于这几日的状况全然不知,她有些后悔放任自己当真不去管,若她参与了事情是否就不是这般?难道他们之中就没有中立吗?她依旧想起当日阿爹话中的含义,司夜离为何非要置阿爹于死地?难道就如阿爹所说他所有的淡然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他会真的为皇位而来吗?若他有这份心思到也不可怕,他本人太过优秀,在相位期间的政绩有目共睹,且是民心所向,以他的成就西凤难有几人及,他若真夺位怕也是众人拍手称快,只是他心思太过深沉,难有人能看透,这样的人坐上帝位是好是坏真的很难说,他之后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