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奴婢方才看那徐大人房里的姨娘,正是那日咱们在街上瞧见与二公子在一处说话的女子。”
“不错,就是她。”
说话之人正是蒋昭华的丫鬟容绘和闷了一肚子气,正打道回府的蒋昭华。
“那姨娘长得可真不一般,仙女似的,适才徐府的丫鬟还告诉奴婢,徐大人对这姨娘娇宠至极,因着收了这美人入房中,腿才治好的。”
“呵,你知道什么,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她主子本是要把她送与恭王爷巴结上位,将她在酒席之上,当着一众男子除衫解带狎玩亵弄,结果弄巧成拙,人家堂堂一个亲王,皇亲贵胄,怎会看上这种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如此不知礼义廉耻之人,也难怪会与小叔在人前眉来眼去了,说不定那人早就被她勾引,叔嫂暗通曲款了。唉……想到这些就糟心。”
二人一路闲话,渐行渐远。那洞里两个,却因着这几句刻毒之词,心思早已翻天覆地。
徐应殊亲耳听见爱妾被人如此诋毁侮辱,胸中怒火中烧,他今日本就因着依附四皇子转眼便升了吏部侍郎一事,被徐老太爷骂得狗血淋头,一肚子火,此刻又被泼上一锅热油,满腔暴怒几欲炸裂。
而仙草听见自己的丑事竟已人尽皆知,当真是晴天霹雳,心儿好似被重锤砸得粉碎,泪倾满眼,依偎在徐应殊怀中,已然泣不成声。这位蒋小姐说得不错,自己正是不知礼义廉耻的残花败柳,叔嫂私通,又被外人狎玩,还有什么脸喊冤?
徐应殊察觉怀中小人身子抽动,凄凄惨惨伤心缀泣,心疼不已,紧紧搂住那娇小身躯,轻抚她背脊,柔声安慰道:“小心肝,都是爷害得你受人污蔑,全是爷的不是,你别伤心了。我家心肝可不是什么残花败柳,是我徐某人顶顶要紧的宝贝,心尖上的肉肉。来,咱们先把衣裳穿好,今日不验身了,主子带你回咱们自个儿院子去。”
说着俯身拾起地上衣衫,替仙草一件件穿上系好,抹去她俏脸上那两行清泪,牵着小酥手儿,将她带回西苑。仙草心中郁郁,哀哀戚戚地又流了半晌眼泪,好不容易被徐应殊哄着睡了过去。
徐应殊独坐书斋,阴沉着脸扫过仙草听他号令日日勤练的那些鬼画符,心下沉思盘算。
园中那女人便是今日上门做客的蒋氏之女,云请的未婚妻子。恭王宴上之事,自是当日赴宴之人透露了出去,既然被那女人知道了,今后入了徐府,那长舌妇必然四处散播,添油加醋地恶意中伤。再说云请对仙草十分之喜爱,婚后未必与她断得了,如此一来,仙草定然名声不保,整个徐府再难有她容身之地。
徐应殊双目微闭,抬指轻扣扶手,需得寻个万全之计,堵上这女人的嘴。
仙草心里头伤痛,却不欲使自己主子为难担忧,日里强作笑颜,夜间无声流泪,一日日地憔悴起来。徐云请忙于秋闱,偶有探视,意与仙草亲近,却被她屡屡推拒到底,只说不愿让二公子分心,劝他专心读书。
秋试一过,徐府便开始着手准备迎娶蒋昭华,上上下下为着徐二公子的大喜之日忙作一团。
西苑倒是无人打搅,仙草静静心心日日苦练,下阴逐日收紧,从斗笔练到了大楷,又换做小楷,亦能牢牢夹住,那三岁小儿一般的字迹也越发稳健。
徐应殊自是对爱妾用心赞不绝口,将她抱于膝上,手指探进去试了试,觉着指儿被温软四壁牢牢吸裹,内里紧窄如初,可算是大功告成。搅弄了几下,便欲将攒了这近两月的欲火送入其中,可低头瞧见自己心肝宝贝,寡言少语,形状清减,双眸黯淡,心中又是抽痛不舍。
“小心肝可是担心那蒋氏?宝贝放心,你主子爷自有办法让她闭嘴。”
仙草环上徐应殊脖子,凄然悲叹:“主子爷,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奴婢本就脏了,得主子垂怜留我在您身边侍奉。那蒋小姐……那般冰清玉洁的名门闺秀,瞧不上我这样的又有什么错儿呢。奴婢不在乎旁人怎么说,只要您不嫌弃我,允我伺候主子爷,便心满意足了。”
这番话说得徐应殊无言以对,既非言不由衷,亦非肺腑之语,只听得人心疼。怀中那幼幼娇娥,不过是个豆蔻年华的半大娃娃,娇娇楚楚的摸样儿我见犹怜,徐大人含在嘴里都怕她化了,哪里舍得让她种下这心病不得医治,终日愁云惨淡地,不复往日天真欢喜。怎么着都得给她把这病根给拔了!
瞧着美人兴致缺缺,徐应殊亦不强求,压下一肚子燥火,亲吻安抚一番作罢。于蒋氏之事,却已然定下计策,成竹在胸。
话说那徐二公子,虽爱兄长侍妾貌美娇顺,此刻得逢人生四喜其一,一大半心思早已飞到那清秀妍丽的未婚妻子身上去了。这蒋氏小姐,因是老太太娘家亲戚,徐家两兄弟自是从小都见过的。原本徐夫人是想许给长子,却被徐应殊斩钉截铁一口回绝,又不敢驳了徐老太太的面子,便给听话儿子徐云请定了这门亲。
徐云请少年之时,初次瞧见这蒋家妹妹,只觉花貌盈盈,唇点仙桃,乌云玉面,眉盖秋波,摇金戴玉,帽龙掠凤,徐二公子年少慕艾,一颗心自此再不归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