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一走,楚铭就大步去了浴室。
一进门,他的脑子就嗡一下懵了,只见沈青双眼紧闭浮在浴池水面上,面色惨白,牙齿咬着下唇,渗出几丝鲜血,看起来了无生气。
楚铭心口大恸,手脚发软,一口血气梗在喉头,唇间弥散出一股铁锈味,强行提起一口气奔过去,抖着手摸到沈青鼻头下方,发现还有微弱呼吸,顿时松了口气,情不自禁地唤了声:“宝宝!”
沈青三岁的时候就到了他身边,那时每天都是宝宝宝宝的叫,长大后也经常从心底里不由自主地叫他宝宝。
楚铭屈指在沈青脸颊上轻轻抚了几下,想起自己是尾随送饮料和甜点的服务员进来的,推测青青应该是低血糖加上惊惧过度才昏倒了。
想到此处,不禁后悔自己行动鲁莽,丝毫没考虑青青的感受。
轻柔地将不着寸缕的弟弟从水中横抱出来,扯了条浴巾给他裹上,放到房间大床上,见大床一侧水淋淋一片,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将被褥抽出来扔到沙发上,另找了一条毛毯给他盖好。
而后选了瓶高甜度的饮料,一手托起他的后脑勺,慢慢喂他喝下去,边喂边用指腹摩挲他的颈侧肌肤,说不出的温柔眷恋,珍视呵护。
许久之后,沈青深深倒了口气,忽悠悠清醒过来。
一见楚铭,他就长睫一颤,两串眼泪滚滚落下,紧着嗓音说:“哥哥……我脏了……”
楚铭眼眶酸涩,单膝跪在床头,抚着他的shi发道:“青青,你怎么说这种傻话?纵使你满身泥泞,在哥哥眼里也是最干净的!”
沈青摇摇头,带着哭腔道:“不是的……哥哥,对不起,和他做的时候,我还主动了,我是个yIn荡的人,配不上哥哥……”
“傻瓜,这不是你的错……”楚铭温存地望着他,“人体敏感的部位被刺激,倘若没有反应,那是身体有问题。错的是那个人,强取豪夺,工于心计,让你产生罪恶感,好自厌自弃,永远被他Cao控。”
沈青迷茫地眨了眨眼,觉得哥哥说的有道理,但被其他男人翻来覆去Cao弄总是事实,难道不是自己的错,自己就是干净的吗?
楚铭知道他一时半会放不下心结,转而问道:“青青,有人欺负你,你怎么不告诉哥哥,反而一个人承担?”
沈青轻声道:“那个人有钱有势,哥哥想和他较量,肯定要回去求楚伯伯,我不想让哥哥为了我打破原则,作出违心的事。”
楚铭无奈地叹了口气:“青青啊,你知道吗,让你平安喜乐地生活,才是我最大的原则!你看你,才两天就瘦了一圈,还被迫穿……咳,受了这么多委屈,哥哥的心都快碎了……”
沈青听出他省略的话,又是羞愧又是窘迫,泪珠打转,强做镇定地问:“哥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楚铭心疼地说:“哥哥认识一个业务能力挺厉害的私家侦探,他人脉很广,有个朋友在这里看到你和那人在一起,就立刻通知了哥哥。”
“哦……”沈青恍然点点头,为难地看着楚铭,“哥哥……”
“怎么,还不肯和哥哥一块回家?”
“我……”
“你在外面一个人住,能躲得过那个人吗?在哥哥身边才安全。”
“……好,可是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住客房,我……不能再和哥哥……做……”沈青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吞吞吐吐地说。
楚铭心里恨不得把林潇大卸八块,脸上仍是强笑道:“当然可以,等青青以后想的时候,哥哥随时奉陪。”
“嗯,那哥哥,你转过身,我要穿衣服了。”
楚铭抿了抿嘴,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从帘缝中眺望远处。
等沈青穿好衣服,楚铭就紧紧握着他的手,带他离开这个充斥着yIn靡味道和痕迹的房间。
两人先去了程远星的公寓,整理衣物、收拾房间,把一切物归原处。
楚铭想起那个高大健壮、帅气爽直的男人,心里酸溜溜的,青青落难时选择离开自己、接受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帮助,自己这个哥哥做的,太失败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楚铭开始给沈青灌输不论发生任何事,都要和自己共同面对的思想,希望现在给他洗脑还不算晚,毕竟林潇还在虎视眈眈,说不准会用什么方式哄骗自己的青青。
到地下车库停好车,等电梯时,楚铭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只有紧紧拥着他的青青,才能让几天来忐忑慌乱的心,找到了些许安全感。
“楚铭!你这臭小子在做什么!”
一道尖利的女声骤然响起,两人同时回头看,就见一个身形瘦削、颧骨高耸、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站在不远处一辆玛莎拉蒂旁,满脸震惊,仿佛见到了鬼。
这个女人是楚铭的二姐,楚兰,因为楚老爷子的病越发重了,她和大姐楚梅不得不轮番上阵,来劝楚铭回家。
“二姐?”楚铭放开沈青,仍旧拉着他的手,语气不善地说,“这里是公共场合,大呼小叫干什么?”
楚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