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玖在那晚之後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和哥哥了。
假期结束後他每天仍然上学、放学回家,高三生活对某些人而言是忙碌的,对已经考完大考并确定大学的谭玖而言却是最轻松的,可是这份轻松却让他不安,如果要准备考试他反而有藉口逃开谭珩和谭时渊,可是当没有事情要忙的情况下,他的逃避就再明显不过了。
谭珩和谭时渊显然也察觉到了。
唯一令谭玖庆幸的是,最近谭家旗下的公司不知是出事了还是有大案子需要跟进,父亲和哥哥整日早出晚归,常常到了邻近半夜才回家,甚至有时还不在家过夜,他只要在他们回来前就寝就可以不必面对他们。
谭玖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明显,但是他仍然秉持着拖一天是一天的鸵鸟心态不愿面对,谭时渊和谭珩不知道出於什麽想法,并没有找他谈过,他在松口气之余又隐约生出了一丝不满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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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时渊和谭珩对彼此与谭玖间的关系心知肚明,早在谭玖连谭珩也开始躲的时候,谭时渊就知道他已经得手了。这几日的忙碌正好与其有关,谭时渊准备提前完成数天的工作,腾出时间来,在看见谭玖在生日後的态度时,他脑中已经计画好了一趟行程,是谭珩知道而谭玖毫不知情的。
早在谭珩问他lun理是不是必须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比他更早地对小儿子生出了悖德的心思,且他缺乏道德感的一面让他对对谭玖下手这件事毫不犹豫。
大概是早就料到会有这麽一天,谭时渊什麽都没做,只是心底仍有一处翻滚着忌妒、不悦、独占欲,他用忙碌转移注意力,只是他不去想,却不代表这些黑暗的情绪不存在,它们在他尚未注意到的时候继续发酵着,滋生成Yin影中的腐败的淤泥,等待满溢而出遮盖理智的一天。
谭时渊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回到别墅,客厅漆黑一片,只有玄关留了盏暖黄的壁灯,他脱去西装外套,上了楼往房间走的时候一顿,脚步一转进了一间门缝透出微弱光线的房间。
谭玖洗完澡出来,就见到这样的画面,谭时渊坐在他的床上,旁边是他随手叠放的外套,他的领带半松不松,衬衫的钮扣也解开了一颗,刀刻似的五官不再绷住,像是从白日的严谨禁慾里释放出了野性,有着独属於成熟男人的慵懒从容。大概是这几天都很忙碌的缘故,他的面色带着淡淡的疲惫。
「爸爸……?」谭玖一出浴室他就转过来,即使面色不好他的眼睛也依旧锐利,谭玖一怔,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就想躲开他的视线,还没等他出声谭时渊就向他伸出手:「小玖,过来。」
谭玖犹豫了一下,脚步迟疑地走过去,还离他三步的时候就被他长臂一拽,跌坐在他腿上,被他一把揽住了腰,挣扎的动作全被男人的怀抱制住。
「爸爸!」
谭时渊没有说话,只是把谭玖摁进了他的怀里,他的脸埋在父亲的怀中,鼻尖充斥的是他熟悉的味道,夹杂着独属於男人的贺尔蒙,谭时渊没有做其他动作,只是拥着他。他渐渐不自觉地在男人怀里放松下来,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带给他安宁的感觉。
「小玖,」男人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从传到谭玖身上,「爸爸给你一些时间,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既没有提当晚的事情,也没有道歉,更没有逼着谭玖去面对,他只是平淡地告诉他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谭玖必须去适应它。
谭时渊接着道:「小玖,你可以接受的,如果我看到你不能接受,爸爸不会提这个要求。」他亲吻谭玖的发顶,「爸爸相信你能做得很好,想想是什麽在影响你。」
谭玖胡乱应了声「嗯」,他的脑子里很乱,被他刻意遗忘的谭珩的话突然冒出来,在他的脑中来回响起,他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麽,哥哥问他恨不恨爸爸,他说不恨,甚至在之後对谭珩也生不出厌恶来。
谭时渊看谭玖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他的大掌落在少年刚吹完、乾净柔软的头发上,低声喊他:「小玖,」他的手滑落到後脑上,使了点力让谭玖仰起了头,「安慰一下爸爸,嗯?」
谭玖只来得及对上谭时渊的双眼,他的吻就落在他的唇上,刚开始还是轻啄,後面越吻越深,他的唇舌全被男人侵占,侵略性的吻深得谭玖喘不过气,口腔的每一寸都被舔舐、摩擦,他的软舌被勾缠着,男人掌握着节奏,亲得谭玖浑身发软,他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攀上谭时渊的肩膀,抓住了他的衬衫,渐渐感受到一丝缺氧。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只不过是十几年来养成的道德观突然被颠覆,一时之间没办法跨越这道坎而已,他并不是排斥这段让他与最亲密的人变得更近的关系,只是哥哥与父亲对他表现出来的慾求强烈得……让他胆颤。
才刚闪过这些想法,谭时渊就已经放开了他,谭玖靠在他的肩上喘气,他的吻勾起了那麽一丝躁动,谭玖不知道那是慾望,但是谭时渊没有下一步动作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不满足,他最後轻啄了一下谭玖的唇,说了一声晚安就离开了。
反倒是被放在床上的谭玖翻来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