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失望的是,惜珍表现的和平时一样。而且少有的将“食不言”这条规矩从头到尾的贯彻下来, 整顿饭都没有开口。
宋明煦迷惑了,昨天骑马时他们之间的氛围显然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事情的走向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呢?!
姑娘的心思未免太难懂了。宋明煦忧愁的叹息。
他自小身边就没有什么女子,除了对他冷漠疏远的母后外,他印象里说过话最多的女子竟然是给自己戴上绿帽子的三位后妃。就这些话还是在因为要审问, 大部分是在审问时说的。
哦,赵妃倒是不算给他戴绿帽子, 顶多是心有所属,甚至为了心爱之人才愿意进宫为妃的。不过和其他两位嫔妃一比,赵妃也是个实诚人了。
似赵青萝那般柔弱女子,都愿意以身犯险, 为自己心爱之人走进能吃人的后宫, 那他也可以。
比如说, 帮助他心爱之人,守护她看重的东西。
宋明煦眼神看向惜珍。脚下的土地, 大夏的臣民, 都是他们要一起守护的。
这么一想的话, 连繁重的国事和与孟国紧绷的局势,都变得不那么让他头疼了。
惜珍顶着宋明煦过于温柔的眼神, 只能佯装没有发觉, 强迫自己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食物上面。
等这顿午膳用完, 惜珍撑得胃有些难受又不好直说,只能猛灌茶水。
看来今日的午膳很合珍儿的胃口。宋明煦想,还有茶也是。一会儿他就告诉清茶, 吩咐下去以后要常做今天午膳上的菜肴才是。
总算除了削藩这个心头病,惜珍也想出宫放松放松。摸索着手中的茶杯斟酌了片刻,开口道:“今日公事不多,我想着好久没出宫了,正好……”
“好啊。”宋明煦答。
“啊?”惜珍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这是同意自己出宫了,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到宋明煦继续说道:“我也想出宫逛逛。”
“这样啊……”惜珍小脸皱成一团,纠结的模样看的一旁的宋明煦要靠低头喝茶掩饰住自己唇边的笑意。
他有耐心,但不代表只能等待。眼下惜珍的样子分明是对他的心意有所察觉才会如此烦恼,他此时不主动出击让惜珍认定心意,还上哪儿找这么合适的机会去?
于是宋明煦和惜珍二人带着清茶和平安乘着马车出了宫。
马车里,宋明煦兴致不错的泡茶请惜珍来品。惜珍心乱成一团接过茶杯一口饮尽,随便说两句夸奖的话敷衍。
宋明煦明知她在敷衍自己也不生气,反而心情更好了。若不是因为惜珍就在身边,他非要哼哼曲子,如此方能将他此刻轻松愉快的心情表达出来。
马车在解忧楼前停下。惜珍下了马车,往里一看发现里面的客人比她前几个月来时还要多些。
现在已经进了腊月,天气冷不说,家家都要准备过年的事情,按说酒楼里不该有这么多人的。再一看这些人的衣着,惜珍马上反应过来,里面坐着的大多都是来赶考的举人。
明年是科举年,春天会在上京城举办会试。各省的举人中家里条件过得去的,都会选择在春节前来上京,在上京城备考,既能提前适应上京的环境气候,也能过来打听打听主考官的喜好,结交其他举人,实在是一举数得的买卖。
而作为上京城里口碑最好档次最高的酒楼,解忧楼自然成为这些举人结交熟悉的首选之地。
惜珍和宋明煦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惜珍拦住了殷勤迎着她上楼进包厢的掌柜,吩咐吩咐在一楼大厅找张桌子给她和宋明煦坐。
惜珍开口了,掌柜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他一边招呼惜珍他们入座,一边让人在酒楼里挑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扮作食客坐在惜珍他们旁边一桌,就当是护卫了。
年轻的举人们聚在一起研究学问,探讨时政,惜珍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意气风发和迫不及待的大展拳脚的渴望。
而他们探讨的话题,自然就是今日朝堂上刚议过的“新政”。
惜珍和宋明煦在朝堂上没提过“削藩”两个字,举人们自然也都小心避开,纵然心里明镜似的明白新政就是为了削藩也没人直接说出来。
惜珍品着茶,听着举人们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偶尔听到有见地的内容,就抬起头看一眼话是谁说的,记下长相。如果有真才实学进了殿试,也可以多关注一番。
开始时举人们讨论的还是新政,后来话题就越来越歪,聊到了惜珍身上。
虽然在朝中身份要次于宋明煦这个皇帝,可惜珍存在感却要比宋明煦更强。而且和“病愈”后声望直线上涨的宋明煦相比,宸王这个名号在百姓中颇受爱戴,在众文人学子中争议比较大。
百姓们看的是你做了什么,而学子们除了关注“事”以外,也会把注意力放在“人”身上。
惜珍有时做事有些出格,时不时的就有大臣在朝堂上痛心疾首的向宋明煦谏言,希望对惜珍施以惩戒。有那种迂腐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