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王爷围在睿王周围,焦急的向他打探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宸王到底说了什么话。
可睿王只是摇头,连开口敷衍两句都懒得敷衍,快步向宫外走去,留下望着他焦急背影不解的众人。
不过也没过多久,其他人就知道了睿王到底是为什么事情而着急。
睿王妃的亲弟弟、睿州的守军将领韩垚,因虐杀平民,已经在押解进京的路上。
今夏发生水患时,曾有灾民逃难至睿州,以求一线生机。却不想执掌睿州守军的韩垚是个性格凶残的暴徒,他派人将难民们赶到城郊山林中,像狩猎动物一般狩猎手无寸铁的难民们。
而睿王知道此事之后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斥责了几句,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在睿王看来,所有发生在睿州的事情他都可以做主。只要他不追究,还没有其他人可以越过他去处罚谁。
睿王能有这份自信,即是因为他在睿州享有绝对的权威,也是因为他自认为只要他愿意,这些丑事绝不可能传到睿州之外。
可是刚才在朝堂之上,惜珍靠近睿王时在他耳边轻轻说的两个词正是“韩垚”和“灾民”。
睿王急匆匆的出了宫,一路上都在暗自祈祷是自己想多了。一回到驿站,还没来得及派人将询问情况的密信送回去,就收到了密报:韩垚因虐杀平民,已于五日前被手持皇帝令牌的官员带走,被押解进京等待进一步的审问。同时新来的守将和监军已经暂时接管了睿州守军的军权。
“哪来的新守将,监军又是什么东西?”睿王气急将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吼道,“五日前的消息为何今天才送到?”
跪在地上的侍卫回道:“禀王爷,世子五日前就派小的和其他几名侍卫兵分几路来京,交代小的一定要把消息送到您手里。可是没想到,没想到才出睿州的地界没多远,就遇到了伏击。小的力战不敌,被那群黑衣人抓住带走了。”
“那你可曾对他们说了什么?”睿王紧张的问道。
“小的不曾。”侍卫继续道,“那群人只是把小的关在一个房子里,既没有搜身问话,也不曾刁难,还在昨天早晨给了一顿饱饭和一匹马,又将小的放了出来。”
睿王看着侍卫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衡量他话中的可信度。
“就只是这样?”睿王不相信的问道。
“回王爷,就是这样。”
睿王眯着眼睛,仔细思考他话里的含义。
“那个什么新守将和监军,又是怎么回事?”睿王问。
“是,是陛下任命的。守将是武举人出身的郭杨郭大人,监军则是翰林院出身的周檀周大人。”
“周大人……”睿王眯了眯眼,“是定阳府的周家的人?”
侍卫道:“回王爷,这位周大人并非士族子弟,更不是定阳府周家的人。这位周大人父母都是茶农,是上一届科举的一甲进士,后来进了翰林院任职。若非要说什么出身的话……这位周大人原是临风书院的学子。”
“临风书院……”睿王沉默。如此看来,眼前发生的一切分明是皇帝和宸王早就计划好的。
皇帝和宸王派人拦下了所有从睿州出来报信的人,不让睿王提前知晓睿州城内发生的这一切,又在早朝上提了意在削蕃的新政,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睿王看着不远处的侍卫,想到他刚说的皇帝和宸王的人只是将他抓走却并未刁难,甚至还算好了时间昨天把人放了出来,确保今日能将消息送到……
皇帝和宸王,他们二人这是炫耀自己算无遗漏吗?!
睿王发泄似的将书案上都挥到地上,尤不能让他心中的愤恨减少一份。
“本王竟然被两个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
当年太祖分封藩王之时,确实立下了由朝廷派遣守将及监军一同执掌封地兵权的规矩。只是时间久了,兵权被藩王们一点点掌握到了自己手里。以至于到了后来,由藩王任命亲信为封地的守军将领反而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次趁着睿王不在睿州的当口,惜珍和宋明煦用屠杀灾民的事情将韩垚革职压进上京问罪。又直接让早就选定的人选接任了守将的位置,顺便还按照太祖当年定下的规矩派了一个监军过去。
你们这些藩王不是说新政擅改当年太祖立下的规矩不好么,那惜珍他们就按照太祖立下的规矩去办,看藩王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睿王越想越气,满腔怒火也不知该如何发泄。
他早就想过,陛下借由太后的丧事将众藩王留在上京城的目的肯定不简单。但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陛下会直接提削藩的事情。而且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削藩这件事陛下和宸王显然是筹谋已久的。
不过既然想要削藩,那陛下不可能只对睿州动手。
睿王招来亲信,轻声吩咐,让他去其他藩王那边打探打探消息。
这边睿王想要去其他藩王那里探听消息,那边别的藩王也正听着亲信回禀的睿王院内的消息。
在听到回禀说睿王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