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发动机的声音响起,她走到花园门口,依靠在墙边,看着楚辞将车稳稳地停在旁边的车位上,笑容连接起了霞光的暖。
楚辞下车,加快脚步到了她的身边,抬手擦去她头发上所沾染的泥土:“又在种花?”
“没有。撒了点菜籽。”
楚辞伸手要去牵着她进屋,却被她躲开:“我手上脏。”
“我不介意。”泥土在两人的手掌之间,嗯,有点硌手。
楚辞带着她走进厨房洗手,看着今日的冷锅冷灶,调侃她:“三三,你这是在身体力行的抗议我这段时间没有带你出去约会?”
阿诗本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只是因为网上购买的菜籽到了,想着先将它种下,谁知就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至于这其中有没有对于郑萍来找自己的怒火,她未去深究。此时,听见楚辞的话语,她笑得格外开怀:“楚先生,很懂女人心。”
“我不懂女人心。我只是懂你。”
洗干净手上,脸上的泥土,阿诗找来衣服走进了盥洗室。进去之前,她看着楚辞说道:“楚辞,你觉得自己能卖多少钱?”
“啊?!”楚辞还没有反应过来,阿诗便关上了盥洗室的门。他端着水杯,站在客厅,太过迷糊。
阿诗性格中的爽快与藏捏,要分人对事。她并没有气恼楚辞,只是不喜欢被人如此三番五次的叨扰。何况,她看出来了郑萍并不会善罢甘休。当然,她还没有想到郑萍在对她进行调查。她觉得她来桂江大学找自己,应该是叶千澜告知的。
吃饭的地方是距离九鹭湾很近的一家环境优美的西餐厅。楚辞点了两份七分熟的牛排,又点了一份沙拉,外加少许小吃,自然也少不了阿诗喜欢的红酒。他们店内的红酒,口感浓郁,带着丝丝甜味,很得阿诗欢心。
九鹭湾这边是桂城地形之中少有的开阔,它道路宽敞,绿化甚多,让人体会了城区所没有的静谧。夜晚时分,两边的路灯照耀着零星的归家人的脚步,让人体会到了空旷的孤寂。
楚辞问她在家说的那句话所为何意?
“没什么。只是郑萍打算从我手下把你买下送给她女儿。”
“那阿诗卖不卖?”
沙拉上来,阿诗叉起一块猕猴桃送进嘴里,摇摇头:“亏本买卖我没兴趣做。”
楚辞点评:“嗯,很有商业头脑。”
*
五月中旬,税务对佳澜进行了一次突袭检查,几名工作人员在一周之内对佳澜几年来的税务申报情况,收支情况进行了全方面的检查,面对这些年来频繁的对私往来人员都进行了细致的问询,有的是佳澜的员工,也有佳澜的艺人,甚至还有一些财务在转账之时都不知道是谁的人。
甚至就连银行的工作人员都对他们这些年来自己户头上款项的来往,进行了严谨的深究。面对这一连串的检查,老练沉稳的人在面对问询之时,多少能自圆其说。
可对这方面不甚了解的人,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扣除自己酬劳的那部分,他们也只是按照领导的吩咐将他们转到了指定的账户之中,至于款项的用途,他们也就无从得知。
有太多笔无法解释,也无法追踪实质用途的款项往来,面对这累累数笔,郑萍一时也无法给出全面合理的解释,只得眼看着银行将公司及其有关的私人账户暂时冻结。这也算是间接的断了郑萍想要逃跑的路。
而税务这边的情况实际更糟,长期股权投资的数额庞大,相较而言,分红的数额就少的多。而佳澜这些年的盈利情况很是可观,假使利润的分红以往来的名义转出,则存在严重的偷税漏税情况。若这不是投资款项,两家公司也没有其他的业务往来,就让人不得不往洗钱方面进行解说。
郑萍为此找寻了区税务局负责人,以及市税务局负责人,可以往的熟络在这刻都变成了避而不见,或者几句不冷不淡的话语便与其匆匆而过。自然,佳澜所有艺人的业务都收到了影响,算不上全面停工,冲击力确实不小。
晚间,她将此事告知叶绍辉,一时也是束手无策。很显然,这是有人在刻意针对佳澜。他已然想起自己这这些天在会所以及林氏内部听见的闲言碎语,而林陈二人对他日趋的冷漠更加让他笃信谣言的真实性。
*
自上次楚辞的提议之后,林陈二人一开始也并没有打算放弃叶绍辉。毕竟在关键时刻,他是对付姚利兵最好的棋子,可是周队找上了他们。
三人的谈话,并没有将事情开诚布公。周队只是左顾而言他。每件事看似是在询问有关会所以及林氏企业名下一些小酒吧频繁被查之事,实则是在了解叶绍辉最近的情况。
亦如当他提及李亮父母被杀前后,某间酒吧被查后,叶绍辉在翌日风尘仆仆的赶到警局对酒吧的经理进行保释等等事情。
“那日,我见叶总好像很疲惫,我还询问他是不是晚上没有睡好?”
陈董笑笑:“周队,大家都知道在林氏,叶绍辉向来是听从姚利兵差遣的。”
周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