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殿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太子妃看向他,露出一个端庄大方的笑容,“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今日到底是府中的好日子,事情闹大了不好,你放心,太子殿下必会给你个公道的。”
乔卓一肚子话都给憋了回去。
太子妃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忙叫过府中的下人,“还不快将公子接到客房休息。”
乔卓几乎是被人搀着离开偏厅的。
“七弟,你可有哪里受伤?”
孟寅时心中复杂,哪里看不出对方在袒护自己,“皇嫂,给你添乱了。”
“哪里就是添乱了。”太子妃笑了笑,“这事本该殿下过来,不过他实在走不开,我才来的。”
孟寅时更加惭愧,微欠着身致歉。
“七弟不必多虑,你皇兄过后会处理的。”太子妃:“倒是我有些好奇,你今日为何……”
孟寅时自是难以启齿,只道:“皇嫂,此事确实是我错了。”不管怎样,他不该动手,丢了皇室风度。
他并不是完全是因为乔卓提到阿姐而生气,而是想到自己做过的事情恼羞成怒了。
太子妃见此也没追问,又说了几句,便邀他去前厅,“前厅宴席想来很快就开了,七弟可还要在偏厅歇会儿?”
“皇嫂,我随后就来。”
“那好,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待她一走,孟寅时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等了一会儿,门口的随侍忍不住道:“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去前厅?”
孟寅时捏了捏鼻梁,起身往外走去,结果才出去就撞见了一个人。
他的脸色彻底僵住。
孟祯被封为太子,如今国公府就成了储君的母族,而徐静柔是徐家二房的姑娘,乃是太子的表妹,自是水涨船高。
她今日穿了一身藕粉色的衫裙,眉间难得一见地画上了花钿,显得人比花娇。
然而她的脸色并不太好,看着孟寅时的眼神也满是为难。
孟寅时一直没开口,只僵在原地看着她。
最后还是徐静柔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道:“多日未见王爷,近日可好?”
孟寅时喉间有些干涩,低声回答:“我去国公府找过你。”
徐静柔面上露出几分歉意,“因先前发生的事情,家里不让我外出。”
“嗯。”
“王爷,我们终究是男女有别,今后怕是不能同往日一般了,家里……”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孟寅时就猜到后面大概会说些什么,他绷紧了身体,只觉得懵了是一瞬,也终于明白为何偏偏在这里遇见她。
徐三应该和乔卓一样以为他前来太子府是为纠缠她吧?
“别说了。”他出声打断还在柔声解释的人。
徐静柔有些惊讶:“王爷?”
孟寅时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你放心,本王并不是寻你。”说了这话,嘴角的笑容消失,他直接举步离去。
随侍连忙跟了上去。
徐静柔则愣在了原地,因为孟寅时还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同她说话。
身侧的丫鬟担心道:“姑娘,七王爷是不是生气了?”
徐静柔却是未将孟寅时刚才那句解释当真,想了想,“没事,过几日就好了。”只希望他莫再因为她同旁人起冲突。
……
没过多久,前来庆贺的人一一入座。
宴上觥筹交错、酒香四溢,颇为热闹。
孟寅时同封为太子的兄长说了几句话,在席间扫了几遍,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闷闷不乐地寻了个人少的角落。
他这副可怜样子落在旁人眼里,自然是因失去太子之位。
不过宴上除了太子,最惹人关注的还是祈王,他身上明里暗里的打量就未消失过。
若说七王爷因为皇姐受宠有几分可能成为太子,那么祈王就是有实力同祯王相争的人。
甚至有不少人为他暗自可惜。
然而祈王却丝毫没有异样,风度依旧,举止得体,同身旁的祈王妃犹如一对璧人。
宴毕,有人告辞,也有人留下前去花厅赏舞。
孟寅时见太子正同人说话,叫过太子府的人命其转告一声也准备离去。
然而才走上花廊,便见一道身影从对面走来。
待看清来人是谁后,孟寅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站在原地。
花厅内的人也注意到了,亦是惊讶,当即忍不住小声议论。
“没想到她也来了?”这位公主和太子一派可向来不亲近。
“端元公主姗姗来迟,当真是恃宠而骄……”
来的人穿着一身银红色的坦领衫裙,脖颈纤细白皙,面若芙蓉,即便微扬着下巴显得有几分倨傲仍旧动人。
孟昙眼神淡漠,直接看向了先前说话的人,“本宫想何时来就何时来,有你说话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