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钰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想看看如果这房间烧起来了,会不会有人来管,到时候自己便可以趁有人开门时搏一把,但如果没人来开门……
“是啊,据说是身段纤纤,舞姿出众如仙女一般,但又有什么用呢,前年更是从那登仙阁上一跃跳下,坠地而死,贺兰忆可是一滴泪都没有掉,真是冷血。”卞焱说道。
“那个楼啊,是登仙阁。”卞焱开口回道,“是贺兰忆的母亲居住的地方,那时候先国主宠幸贺兰忆的母亲,说她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便专门给她盖了这登仙阁,但是后来这登仙阁却成了冷宫一般,先国主嫌弃贺兰忆的母亲生子后身材发福,也不怎么去了。”
说罢,还没等朱钰反应过来,卞焱就抓住朱钰往外跑,这座小楼的沿途全是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暗卫,朱钰看着眼前的景象,胆战心惊的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贺兰忆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不择手段,
那被褥因为比较干燥,火焰燃烧的速度很快,不一会房间就浓烟滚滚,朱钰已经躲到了窗边,还是被这烟雾弄得直咳嗽,他绝望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难不成自己是真的在自寻死路,逃跑不成,反而让自己被活活给烧死?
“与其被烧死,还不如我直接跳下去,好歹还有个全尸。”朱钰爬到窗边,看了看那骇人的高度,只觉得腿有些发软。
“他有什么苦衷?他一心只想着国主之位,他以为自己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他错了,我师父早就发现他的计谋,只是因为他毕竟也是先国主的血脉,这才对他手下留情,希望他能回心转意,没想到他却在贺兰玦登基后越来越过分,我师父这才迫不得已想要接大殿下回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卞焱叹息道。
,来不及去查看自己的伤势,就冲到了门前,想要赶紧开门出去。
“不然呢,我要跟他们说‘请让我来救人’吗?”卞焱似乎很是急躁,“真是的,你乖乖呆在郡王府不行吗?非得出来,害的这紧要关头我还得出来找人!不过还好你放的火够大,让我看到了烟雾,不然找起来还真是要费很大工夫,要是误了今晚的事,那你可就真的是罪人了。”
卞焱带着朱钰出了小楼,两人趁着夜色往王城里跑去,朱钰回头看了一眼那刚才关着他的小楼,开口问道,“这座楼原来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建的这么高?”
但事情自然不会那么顺利,那门早已从外反锁住,朱钰努力推了几下,除了让自己被灼伤的手更加疼痛以外别无他用,他气的又踹了那门几脚,门还是纹丝不动,看起来非常结实。
“谁不知道贺兰忆会在晚宴里动手脚?那些饭食早就在上桌前被换过了,他的计划根本就不可能成真。”卞焱没好气的说道,“他挖了我师父的膝盖骨,我要砍断他双腿来偿!”
正当朱钰犹豫不决时,门就在此刻被直接踹开,这巨大的声音吓得朱钰差点从窗边滑下去,还好有一只手及时拉住了他,朱钰魂都要吓没了,转头一看,这抓住他的人竟然是卞焱。
“果然帝王皆薄情,”朱钰有些惋惜,“贺兰忆的母亲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大美人吧。”
“可能我就要再死一次了。”朱钰看着那火焰,喃喃说道。
朱钰泄气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烫起一个大水泡的手,心中难过极了,他觉得自己好生没用,就算上天给了他第二次机会,让他重生,他也没能守护住自己的家人,还让自己喜欢的人身陷囹圄,若是当初自己和阿默不回到海淮国,去个别的地方生活,会不会就没有这些事情?都是他,都是他想要报仇,这才想要阿默去争夺国主之位,最是无情帝王家,贺兰忆那个疯子连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贺兰玦都想杀,更别提没什么感情的阿默了,难不成他就只能呆在这里,等着那贺兰忆登上王位吗?
“我怎么记得某人原来夸赞贺兰忆夸得比天高啊?”朱钰白了卞焱一眼说道,“我那时候以为你是贺兰忆忠心的狗腿子,为了贺兰忆什么都可以做呢。”
朱钰往门上又踢又砸,闹腾了半天,又趴在门上听了听,想要确认是否有人在门外看守,但是朱钰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莫非贺兰忆真就把他一人关在这,连个看守都没有?
“我那都是违心的!我要是敢忤逆贺兰忆,他不得对我师父更加狠毒啊?”
朱钰想起贺兰忆说起的往事,心中倒也不是滋味,“或许每个人都有难言的苦衷。”
“你等会再指责我,贺兰忆在今天的晚宴中动了手脚,我们得快些去告诉阿默!我怕今晚过后,你们海淮国的天都要变了!”朱钰想起贺兰忆对他说的话,连忙说道。
“你是不是疯了?在房间里又是放火又是要跳楼的,是真不想活了?”卞焱劈头盖脸的对着朱钰一顿怒斥,“要不是福满哭着要我来找你,我才懒得管你是不是要死!”
“反正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怕什么?”朱钰站起身,扯下床上的被褥,又伸手拿过那盏烛灯,把被褥的边角点燃,视死如归的看着那火焰燃烧的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