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身上常年萦绕着一股清幽的兰花香气,他的东西也不例外,秦墨一接过来便明白了。
“不将就不将就。”他喜欢得紧。
系统:[……]
虽然早就知道宿主是个什么德行,但你这个神情是不是太荡漾了,这只是一件衣服!
大约是他的视线过于灼热,柳凝心有所觉,不自在地转过身去,“洗好到我房间来。”
他就要离开,只是刚一拔腿就被秦墨叫住了。
“师兄。”
柳凝身子一顿,回头问道:“还有何事?”
秦墨按在池沿上的手紧了紧,欲言又止。
他想询问一番师兄眼睛的事,却又怕万一勾起不好的回忆,戳到对方痛处。
“没什么。”沉默半晌后,秦墨语气再度轻快起来,“师兄回房稍待,我马上就来。”
这本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偏经秦墨之口说出来,硬是多了三分旖旎,活像个在调戏自家小娘子的风流浪荡子。
柳凝面皮薄,耳根子微微一热,不痛不痒斥了句“轻浮”,捏了个诀转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证明他方才来过这里。
秦墨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微笑,不紧不慢地从水里出来,换上了柳凝送来的干净衣服。
[你要去哪?]
他今天奇怪的表现让系统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秦墨对它的话充耳不闻,径直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眼看二人又要勾搭到一起,系统有些急了。
[秦墨,还剩最后两年,一切就都结束了,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吗?]
秦墨脚步渐缓,眸色随之暗沉下来。
然而片刻功夫后,他便重新恢复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大摇大摆地找柳凝去了。
分明听得见,装什么聋作什么哑!
系统快被气死了。
这届宿主怎么这么难带!
秦墨走进房间的时候,柳凝正在擦拭一管白玉短箫——那是收了剑锋的霁雪。
“坐吧。”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客气道。
秦墨察觉到他语气中刻意的疏离,眼神黯淡,闷闷应了声“好”。
气氛有些怪异。
在秦墨看来,他们本不该如此陌生,可于柳凝而言,在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之后,他们还能这样安静平和地坐在一起,也实在是件诡事。
“师兄……”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默契地一起停了下来。
“师兄先问吧。”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的秦墨谦让道。
柳凝也不绕弯子,直言道:“你说自己失忆了……是怎么回事?”
[失忆?!谁失忆?]
系统突然出声,完全不复刚出场时的冷漠形象。
“失忆……就是失忆嘛,还能是怎么回事。”秦墨习惯性地去挠头,谁料先前忘了擦头发,以至沾了一手的水。
他不甚在意,抬头继续说道:“昨晚醒来就是这样了,头昏昏沉沉的,周围又陌生得很,一出门就有个魔修来恭贺我出关,可我根本不认识他。”
秦墨越说越委屈,眼巴巴望着自家师兄,期冀能得到个安慰,谁料系统比他哭得还惨,在脑海里疯狂念叨着“完了完了”,聒噪至极。
柳凝不为所动,“如此说来,那名魔修也知道你失忆的事?”
秦墨选择性忽视掉系统的声音,看到柳凝一脸正色,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师兄如今目不能视,他脸上就是再委屈也没用。
念及此,他本想摇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我没有明说,但他或许会有所猜测。”
这倒不是什么要紧事。
魔族向来实力至上,只要秦墨不是功力尽失,他的魔尊之位就不会丢。
“那……你还记得什么?”
他还记得什么?
自昨晚醒来,秦墨的脑子一直有点乱,宛若置身一片迷雾之中。
“剑冢……”
这两个字让柳凝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就连系统都不知道跑到哪里自闭去了。
秦墨按着头苦想了一阵,没发现他的不对劲,说:“从剑冢出来后的事,我好像都没有印象。”
当年他们二人从剑冢出来之后不久,就发生了秦墨弑师,堕落成魔修的事。秦墨自此性情大变,二人几乎断了联系,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也都是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上。
难怪这性子瞧着像极了从前的模样。
柳凝微不可查松了口气。
他又问:“身上可有什么异常?”
秦墨想了想说:“脑袋疼算吗?”
说罢,他就看见自家师兄以袖掩面,清了清嗓子,然后低下了头。
秦墨:“……”
这心虚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