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颤抖着将手放在了储丹雪的手心,很快,一缕缕魔气,从储丹雪的体内传到了白瞳的身上,她喃喃似的低语:“这样,他们就都发现不了。”
大师姐,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
柳三叶又一次经历了狂化后的后遗症,但这一次却没有白瞳陪在身边。
灵力的反噬几乎让她丧失理智,她痛苦得面容扭曲,十指深深地扎进了岩石里。
她完全不能理解,白瞳为什么会杀了大师姐。
曾经看书时她便认为奇怪,如今亲自经历一遍,仍觉悲愤。
不过入魔而已,是仙是魔又如何?仙魔之分亦或是世俗的眼光,真的就如此重要吗。
柳三叶想起了大师姐的种种好,想到初见时,她白衣胜雪,扬手便为她严惩了她那泼妇般的母亲,更想到在钰王山时,大师姐为了寻她,连夜奔波,不眠不休,她还赠了她涵虚太清扇,那扇子至今都有被她细心珍藏。
可是这样的大师姐却死了,死在了白瞳的手中。
不可否认,大师姐是被金炼罗害死的,可是她仍旧无法说服自己,亲自下手了结大师姐的人,是白瞳。
是谁都好,为什么会是白瞳。
她的心疼得厉害,就像被一双大手死死攥住,攥得久了,呼吸困难,终是疼得忍不住哀嚎出声。
“啊——”
这声音直冲云霄,惊飞了皑皑白雾中的一众飞鸟。
清晨的露水,如下雨般从树梢滴滴答答地砸在柳三叶的身上,转眼就打shi她的全身。
她shi答答地躺在地上,像个婴儿般蜷缩着,抽搐着,最后呕出一口鲜血,便再也不动了。
……
待柳三叶压制住自己体内的暴|乱灵力,已是三日后,她回到原来的山洞,发现白瞳正在用灵石温养储丹雪的身体。
此时,储丹雪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伤痕,皮肤光泽,白皙如雪,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柳三叶上前,将储丹雪放入紫府,而后转头哑声道:“那些魔修还没有寻到此处,我们不宜在此处停留太久,得赶快走。”
白瞳的脸有些苍白,她向来一丝不苟,此时却有缕散落的头发,落于额前:“你这几日去哪儿了,怎么一声不响也不回我消息。”
柳三叶道:“我这几日出去探查了周围地形,这里终年大雾,应该是玄鉴山的地域。”
白瞳闷闷回:“嗯。”
随后她又道:“以宁师兄他们怎么样了,还有小鲛人?”
柳三叶闻言,忽地低下了头,她面容憔悴,衣袖下的手,握了又松:“小鲛人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温师姐和君师兄的带领下安全离开东海了,至于以宁师兄……”
柳三叶沉默片刻后道:“他死了。”
白瞳以为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
柳三叶又说了一遍,这一声比之前更大:“他死了。”
白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后退:“这怎么可能,师兄他不是已经安全离开龙王殿了吗,我明明亲眼看见的,你……可能是搞错了吧……”
柳三叶的声音极其平静,平静到几乎冷漠:“我会拿师兄的生死,对你说笑吗?”
白瞳浑身一震,不单是因为以宁师兄的死,还有柳三叶对她态度的转变,她脸色几乎白得如同死人,嘴唇更是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血色,她慌乱地仰起头,趁柳三叶不注意,敛去了即将流出的泪水,平复了片刻才沉重道:“以宁师兄是如何死的。”
柳三叶拿出了一枚晶石影像:“这是从师兄眼中录下的几个片段。”
第一个片段是君以宁发现魔修后,故意将魔修引开荒岛,第二个片段是一片汪洋的血海,所有魔修都死在了君以宁的手下,最后一个片段便是那一支不断放大,最后刺中君以宁眉心识海的魔箭。
柳三叶在此之前已经看过这个录像,可是此时再看仍觉悲戚,她已是无力站稳,抵着洞壁才堪堪稳住身形:“师兄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他最是贪生怕死,出一次远门都要求好几张平安符……他不是自诩聪明,从不惹麻烦事吗?怎么最后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情……”
柳三叶扶着墙,将脸埋在了臂弯,声音哽咽,不能自己:“他太傻了,太傻了……”
白瞳站在柳三叶的身后,见她如此伤心,便想要伸手去安慰她,可是踌躇许久,手伸到一半,却蓦然垂了下去。
……
玄鉴山在丘夷境内,丘夷境内没有鹤归宗的传送阵,甚至鹤归宗的弟子在此处都要被限制飞行,有些地界能走,有些地界不能走,因此要绕许多的弯路。
如果真的要按丘夷给的路线前行,以柳三叶大乘期的速度,不眠不休至少要飞八天才能到达鹤归宗,一般修士至少得要三个月。
“我们要绕路吗?还是乔装打扮走近路?”
白瞳犹豫不决地说道:“临渊师伯已经发现大师姐的魂灯灭了,他之前跟我通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