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面前坐下,以仰视的角度看她:“项目平顺、竞争对手一夕蒸发、不用跟难缠的老外打交道、每天什么都不做就能想什么有什么。”
叶真笑得直不起腰:“什么嘛……”
“你是不是想说,像个无所事事的无赖?”
“我没有!”
他把她拉到怀里:“可事实上,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
“我说的不是这种想法。”她指了指他的心口,“我想像你了解我所想那样,了解你,这样,我就能为你做些什么。”
程月诸摸到她的耳垂,软软的,是她的敏感点,她嘤了一声钻进他怀里,他靠近她耳边:“我所做的是为讨你欢心,而你什么都不做,就够我欣喜的了。”
叶真本当这是他惯常的情话,刚要揶揄他,触到他浓浓的目光,心跳一下子变快了。
他没有笑,没有眨眼,瞳孔动也不动的聚在一处,表示此时此刻他很认真。他很认真的告诉她,他是真的在想尽办法讨她欢心。
他愿意没有下限的放低姿态,做最卑微的程月诸。
他不需要这样的……成年人的感情,喜则聚,厌则散,哪里要抛却自我呢?
何况是云端之上的程月诸。
“为什么呢?”她问。即便没有具体的前置,她相信他也能动她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程月诸你要沉重的去爱一个人?
同样的问题,他也问过自己。他得不到冠冕堂皇的答案,他的答案说来说去只有一个,他认不清自己的心时,他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了自己的心,他想要的就只有她。
她是他的贪嗔痴。
“因为在你之前,程月诸拥有一切,你来了,程月诸就失去了一切。”
她愈发是听不懂了。
亦或者不用去听,却感受便可。
叶真两只手放到他脸上,主动亲吻他,从生涩的吮吸,到他反客为主的引导。亲着亲着就被他抱到了床上。
“明天几点的飞机?”他低声问。
“下午一点……”
“好早……”说话间,他的手没闲着,寻找一切能解开的拉链、纽扣。
“到明天中午之前,我们都不出这个门,好么?”
“……好。”
程月诸的手机没有关机没有设置闹钟,奇怪的是,中途没有一个电话进来。两个人就折腾了一晚上,天亮后相拥着沉沉睡去,叶真睡得不省人事,还是程月诸在她耳边又亲又呢喃的,才把她叫醒。
程月诸独自送她去机场,路上她偶然想到件事,问他:“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到底是被谁强拉去了李瑞星店里?男人还是女人?”
正开车的程月诸差点把刹车错当成油门。
这……居然还有后续?
第38章
“你真的完全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不过我能猜到对方一定是女孩子。”
程月诸窒了一下,说不出的紧张,积累了十几年的经验和“智慧”瘫痪成烂泥,堵住了大脑中的毛细血管。夸夸其谈的口才更是全线崩溃。
机场的建筑物映入眼帘,他抖抖唇:“是。”
叶真没有回话,仅是一笑,程月诸在最短的时间里整肃好状态,把他那深邃多情的眼神发挥到极致:“所以小真,我在如履薄冰的讨你欢心。”
叶真蓦然探身,重重弹了下他额头:“我又不是慈禧太后。”
程月诸抓住她将缩回的手,想把这世上所有的誓言都说给她听,可一对上她澄澈的双眼,便觉所谓的誓言不过是辩白的另一种说法。
叶真抱了抱他:“飞机要飞了,你不送我进去吗?”
“好……”
送她到关口,十指交握中他本能的加重力道,直到她喊疼方后知后觉的松开。
“程月诸,对我笑一下。”叶真止步,督促他。
程月诸笑得很难看。
“下次见到我,你要笑得好看点。”
这一下程月诸反而笑得好看了:“我会替你好好保管这张脸的。”
叶真挥挥手,在他的目送中汇入人群、走远,到看不见。
程月诸过去是什么样,她不是一概不知。道听途说的、他自己坦白的,林林总总,组合在一起,投射出程月诸这么一个非世俗意义上的好男人。他未来会不会是好男人,她不知道,可是她很喜欢他。
如果不是程月诸,是另一个男人,那个人有着空白的过去,未来也会是空白的吗?
人生有时长有时短,有时煎熬有时享受,有时冲动支配大脑,有时理智压制情感,有时像过山车有时像旋转木马……因如此,才堪得上人生。
这一次,她选择了过山车,只想勇敢的、用心的爱他,亦勇敢的、用心的被他爱。
回程的飞机,她大多时间在睡觉,飞机上信号不好,基发不出消息,醒了就看书看机载电影,电影是好莱坞的悬疑片,屏幕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