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自然不知道背后的复杂性,她听出的言外之意是,他为了见她一面,跟同事分开行动,搭了一趟不甚舒服的航班。
“要从上海飞吗?”
“嗯。”他抱紧她,头慢慢移到她肩上。
叶真捶他胸口:“多此一举,你会疲劳驾驶的。”
她的担忧将他水逆期的不快全部治愈,他嘴唇擦了擦她的脸颊,心里痒痒的,“今天有司机,去机场的路上我会睡一觉。”
好吧,她差点忘了他是个有钱人。
她提醒他不要一直站在门口,外面冷,程月诸嘴上说好,抱着她的力道分毫不减。
“啪嗒”,玻璃的碎裂声近在咫尺,叶真循声望去,一惊。
是来接她去看叶实彩排的李瑞星。李瑞星右手维持着掉东西的动作,震惊的看着他们,地上是摔碎的玻璃饭盒跟香煎鸡翅。
“……程月诸?”李瑞星怀疑的问。
“好久不见,李老板。”程月诸松开叶真,叶真则像做错事的孩子,脚往边上挪,程月诸先一步抓住她的手,没让她躲避。
李瑞星看了看叶真,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想起暑假过后不久,程月诸到他店里示威,故意夸大他妈的病情,他又慌又怕,当天就赶回了老家。
“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
程月诸报以微笑。从过去到现在,他都没把李瑞星当作对手。一个连喜欢都不肯承认的人怎么配做他的对手?李瑞星顶多是个绊脚石,比那些明目张胆的示好者要硬得多的一块绊脚石。
叶真没有察觉到暗流涌动下的紧张气氛。李瑞星目睹了她失恋后的狼狈,不止一次的告诫她不要再跟程月诸扯上关系,现在被他抓个正着,他必然是恨铁不成钢,待会儿免不了一顿数落。
当务之急是结束眼前的修罗场,能支走一个是一个。
“小真,你是跟李老板去看叶实的彩排吗?”程月诸问。
叶真分心答了声是。
程月诸看了眼李瑞星停在路口的金杯车,“彩排地点在哪儿?我送你去吧。”
“不!”叶真反应极大。要是抛开李瑞星搭程月诸的车去,李瑞星回头准得骂死她,而且她还要借路上时间跟李瑞星好好解释。
“小真,我一个小时后要赶去机场,这一个小时我不想浪费。”
普通的一句话,包涵了暧昧的深意,叶真面红耳赤,要程月诸注意言辞,并要他马上去机场。
程月诸敛起笑容:“你确定要我现在就去机场么?”
叶真一滞。情感上她不希望他现在就走,理智上她只能先让他走。
“嗯……”回头电话里跟他道歉吧。
“好。”程月诸转身向路口走去,“玩开心些,我忙完再来看你。”
叶真舒畅没多久的心口又开始发闷,不仅闷,还一抽一抽的疼。
他上了车,车开走了,消失在夜晚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今晚的风真的太大了,吹得她眼睛酸胀,不闭上眼,眼泪都会被吹落下来。
李瑞星一语不发的上了金杯车,叶真把地上的玻璃饭盒和鸡翅打扫干净后,敲李瑞星的车窗。
她得说点什么。
“还不上车,再磨蹭下去,你弟彩排都要结束了。”
话到嘴边被他噎回去,叶真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一路上李瑞星都板着个脸,小孩见了都要吓哭。叶真试探的跟他聊天,他没搭理。十字路口处,叶真多此一举的提醒他红灯,李瑞星不耐烦的警告她闭嘴,他要专心开车。
叶真闭上嘴,直到下车都没说话。
叶实此次演出又是给人救场,原歌手家中临时有事不得不辞演,为了弥补主办方,请了叶实跟莫长安加入。据纪灵说,叶实跟莫长安在古风圈人气很高,一个去救场绰绰有余,两个都去,那主办方做梦都要笑醒。
叶实答应救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赚演出费,组建一间音乐工作室,下半年接的活是去年总量的两倍。
年轻人,拼起来,都不要命。
叶真在停车场碰到李老师和纪灵,两人对着叶真好一番阿谀奉承,感谢她开后门带她们看彩排。三个女人走在前头,李瑞星闷不吭声的跟在后面,李老师抱着叶真胳膊小声问:“面店的小老板怎么像是来讨高利贷的?叶实欠他钱?”
“他可能是紧张。”叶真胡诌道。
“上台的又不是他,他紧张什么呀?”
说话间,她们到了场馆,台上莫长安正在唱他的成名曲,来看彩排的都坐在观众席最前头。纪灵在第二排找了位置,拉她们一起坐,叶真回头找李瑞星,见他已经在后一排坐下。
“自讨没趣”说的就是眼下这情形。
莫长安唱完就轮到叶实了,他今天是带妆彩排,服装是改良国风,不张扬亦不沉闷,主色调是白色,外层为纱材质,增添了飘逸感。他唱的是自己作曲编曲的两首歌,一首柔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