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如若就头疼。
如果师尊和禧鉴师兄在,必然那个上座之位不是她的,但今日他们一个都不在……
细想一圈,...她好像…确实是这里面辈分最大的一个。
想到这里,如若头疼又加剧三分。
小辈们都结婚了,甚至儿子女儿都开始闯荡六界,她一个...年岁很大的上神还没有...算了,连心仪的对象也没有。
脚步一顿。
脑海中突然上过一抹黑影,很模糊,看不清他的容貌,仅仅通过刚刚一晃而过的的身影,定然不会很丑,说不定是个美人儿。
美人儿?
如若走了神,她怎么知道是个美人?
这让她想起前几日在桌子底下昏睡前的一幕,桌底上面的木头纹路,她都能恍惚看成一玄衣男子。
难不成她的桃花要来了?
回去让月老帮她看看,是不是她这个万年老树终于舍得开花了。
“沙沙沙。”
一阵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把她思绪拉回,眼前出现好大一颗...
嗯?
突然傻眼。
心惊。
她这可万年老树开不开花不知道,她面前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树...开花了...
忘川河畔有一颗老树,它居然开花了?
原本满眼绿色,如今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白色,每一根枝桠上开满一朵朵白色的小花,风一吹,一阵空山新雨后清冷味道。
一朵小白花缓缓落到如若眼前,她本能抬手接住,低头看去,小小的,银白色的,就是那片空地上的那种小花。
如若出神,下意识把花放进口中,一刹那,整棵树为之摆动。
无数银白色小花如雨点一样落下,落在她头顶,身上,轻轻亲吻她的眼眸,脸颊,唇角。
不知道为何,如若心中五味杂全,想哭,想笑,还夹杂的酸楚和陌生的求而不得之苦。
眼角的泪不自觉的流出,带出无尽的悲愁。
她走上前,探手摸索粗糙的树皮,顺着树的形状绕了一圈,掌心被磨的发红,隐隐作痛。
如若仿佛可以感受到它的气息,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在她耳边低声喃喃不知道说什么。
就这样,一个姿势站了许久,她慢慢坐在它粗壮的树根上,侧头轻靠着树干,闭眼用心倾听这段悠长的悲鸣声。
她历劫那觉睡了太久,久到忘记所有事情,包括她的名字。
如若有时候就在想,是不是他们没有告诉她完整的故事,是不是有什么经历,什么人,被她无力地忘在某个角落,看不见,摸不到。
心,那般空虚,荒凉。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让她再睡一觉,梦中告诉她。
……
等司命再找到她时,只见她安安静静躺在树下,枕着一地白花,却没有过多的白花落在她身上,仿佛害惊扰她的美梦。
司命被面前这棵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树吸引,白色的小花,熟悉的味道。
跟如若那日放在司命殿前的白色花一模一样。
是如若身上的味道。
司命还没靠近,原本那双紧闭的眼睛已经睁开,有些空洞的看着满地白花。
如若什么都没有梦到,眼前也只有白茫茫一片。
还有难以压制的落寞。
“偷得半日闲。”司命走到她身边蹲下,“你倒是会享受。”
如若眨眨眼,敛尽眸中凄凉,“他们太吵了,我寻你半晌未见人影,只好先出来避避风头。”
她说的是避避‘上神’万众瞩目的风头。
“上神。”
司命要打趣她时,肯定会一本正经的搬出她的头衔,“小仙断然跟上神不一样,不能跟上神一样赏脸坐着就好,小仙得去跑腿忙帮。”
“那下次再来,你当上神,我做小仙。”
“上神。”司命扶额,语气中满是无奈,“今日架势,只怕鬼君也只想娶一个君后。”
如若胡乱开口:“那就等东海龙王,南山道人,西方天将,北方烈阳成亲之时,上神之位统统让于你。”
司命:“......”
算了,她放弃开口反驳的机会。
如若嘴里仙者没有一个符合标准。
东海龙王重孙子都出来打酱油了,南山道人不能成亲,西方天将那么多,难道各个都要参加?况且北方烈阳前些年才成了亲,这些年正跟美娇娘你侬我侬...
如若就是随意瞎说一通,才不管事实如何。
司命知道这一点,无奈开口:“走吧,回去早了,还能赶上宴席。”
“啊?”如若剩下半个哈欠硬生生吞回去,“宴席开始了?”
“是拜堂结束了。”
“结,束了?”如若睁大眼睛。
“或者...你想要闹闹洞房。”司命指尖捏着一朵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