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怕他灭天道的心也有了。
风声鹤唳,夕阳西下,一玄一青,暗自较劲。
“你知道她是谁,也应该知道她属于谁。”过了许久万俟孤才说道,语气深沉清冷,“识相,别惹本尊。”
要不是看在青佛这些年对如若一场养育之恩,他定然现在就把天界搅个天翻地乱。
最后。
“剜心之痛,来日如数奉还。”
青佛听到这句话,唇色褪去,留下苍白的底色,握着菩提剑的手发颤,一道绿光闪过,只留下一双紧握成拳的手。
万俟孤跟青佛一魔一神斗了上万年,都太了解对方,万俟孤字字珠心,扎的青佛心口生疼,那感觉跟凌迟一般无二,仿佛也要让他尝尽剜心之痛。
如若惨白到接近透明的脸色刻在他脑中,这个唇红齿皓的少女终究还是落入现在这个下场。
早在天界,他就没了办法。
他甚至不惜燃烧神魂窥探天机,布下这盘棋,还是走到今日这步...
天道,斗不过。
扪心自问,第一座开天辟地的玉石佛像幻化而成,所到之处,佛光普照,度化万生,唯独度不了想度之人...
万俟孤如一具冷面石雕:“今日之事,本尊记下了,来日,如数倍奉。”
万俟孤抱着如若消失,不知去向何处。
万俟孤最后一句话,青佛到没什么反应,眼神空洞的凝望他们消失的地方。
到是让周围众魔心如死灰。
魔尊...是对菩提战神说...还是对他们说的?
……
鬼界。
一红衣男子站在Yin暗的宫殿中,摆弄面前桌案上一盆绿油油青草,身材拔高修长,一头乌黑秀发随意披散。
从身后看去,有点弱不禁风的Yin柔美。
指尖刚刚恰断一根看不顺眼的草叶,身后便出现一影。
在四下无光的殿宇里,衬得来者脸面有些惨白,乍眼看去,他到是比第五判更适合做这个鬼君。
“你还是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红衣男子率先开口,声音如高山流水,尾音悦耳,“只求你们别大动干戈,我这里实在收不下什么妖呀鬼呀的了,不行就趁早让他们灰飞烟灭吧,本君看着,烦。”
红衣男子语气自若,说出口的话却残忍至极。
‘灰飞烟灭’四个字一出,比什么都残忍吧。
“鬼君。”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是鬼君。”随手把掐下来的青草重新扔回去,翻手化出一本竹简,“那就……都塞进来吧。”
语气那叫一个……勉为其难。
第五判也不看身后来人,低头装模作样看着手中竹简,缓缓朝门外走去。
“砰。”殿门闭合,大殿彻底陷入黑暗。
“啧。”不满。
殿中所有烛光亮起,红衣男子却不知所踪。
“上神。”
青佛耳畔传来一声喃呢,从他身后探出张秀美多姿的脸。
“天地不可泄露。”嘴角微勾,嘴角那颗痣有些诱人,“你知道的。”
青佛:“……”他比谁都知道。
“难得上神来我这儿,那我们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第五判从他身后踱步而出,右手拿着竹简打在左手掌心“啪啪啪”作响。
“人不能贪心,神也不能。”半垂的眼眸掩藏在Yin影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在哪儿。”青佛没接话。
“不归我管。”第五判只说出四个字。
青佛准确明白他的意思,语气疾疾:“她没有魂飞魄散?”
“说了。”第五判歪头一笑,“不归本君管。”
第五判的回答让青佛惨白的脸骤然缓和许多,发青的唇薄薄染上一层血色。
有这句话足够。
还有希望。
其实青佛早就应该想到第五判这个鬼界管不了如若,他来这里……来这里只不过想……想……
图个心安。
“青佛。”第五判再次开口,收尽眼中一切玩味儿,语气格外冷静:“有些决定一开始就是错的,及时止损方为正道。”
“嗯。”
青佛懂。
他早就明白,有些决定一开始就错了。
错的离谱,错的可笑。
青佛瞬息消失在殿宇中。
第五判见此挑眉,眼中泛起诧异。
菩提战神虽说不常来,可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来无踪去无影。
活久见。
第五判不在意,随手把装样子的竹简让在地上,伸了个懒腰。
得,还得继续忙。
对付完一个,还有一个更难对付的……
只是余光瞟见那盆青草旁多了一个物件,第五判闪身过去把它抄在手中。
眸色欣喜。
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