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孤疯了吧,她也疯了吧。
是不是他们今晚都疯了,被对方剑气所伤。
嗯,一定是这样。
算了,真不想了,睡觉。
如若合衣躺下,拉过被子蒙上头,闷声说了句:“我真的睡了。”
......
门卫依旧如往常一样安静,如若郁闷,算了,你要是想在外面带着就呆着吧,免费的守夜她高兴还来不及。
睡觉!
真如如若所想,万俟孤就在门口站着,如若只要一打开门,便可以跟他面对面。
万俟孤不指望她能出来找他,只是想在他门口陪陪她,哪怕是看不到她也行。
隔着一扇门,万俟孤可以感知到另外半颗心的跳动,毫无睡意又心惊rou跳的跳动。
真的是吓到她了吧。
万俟孤抿唇,眸中闪过一丝落寞和心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已经从那边走到了另一边,寝殿外巡逻的魔兵刚刚走过去,就听见屋内传来一个软软糯糯,又带有轻微鼻音的声音。
“你是不是欺负我没有心,所以才会觉得我可以承受你说的那些话?”
“什么叫我七万年就是一个错误?我七万年里经历了多少快乐和苦楚,坚持和挣扎,这些你都不知道,而我确实真真切切,你凭什么要说它是个错误。”
说到这里话音停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
“虽然结局是不好,没了名声丢了心,但是,它...不是一个错误。”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小。
说的万俟孤心就像是被拧成一团,狠狠地用力。
“他们...不是错误。”
万俟孤喉咙发干,脊背僵硬,手紧握成拳,指骨发白。
她...哭了。
虽然他听不到任何异样的声音,但心中这种莫名的委屈和酸楚不难猜出,她哭了,真的哭了。
万俟孤闭眼睁眼,已经站在如若床边,看着面前鼓鼓囊囊的一团,抬手想要去掀被子,又不敢去掀。
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最终化成一声叹息,回荡在漆黑的屋子里。
被子里的身影动了动,万俟孤出手了,他坐在床边想要去掀开被子,却被里面紧紧拉着。
云被松软又有耐劲,最不容易撕扯变形,现在就是体现它是一个好被子的时候,不过无所谓,万俟早就命人在他的床上放置了一条更好的云锦被。
万俟孤不是没有耐心,他是真的见不得如若哭泣,小银龙的委屈因为他而生,心痛。
撕扯的云被消失不见,如若反抗撕扯的手落了空,被万俟孤一下子握在手中,她整个身体都不敢再动,就连思想都不敢乱游走,全部感官都集中在握着她的大手上。
热。
热的骇人。
如若只觉得她的手背灼热,像是有一团无名之火,点燃整个她才肯罢休。
如若不动不说话,并不代表这是万俟孤的意思。
“如若。”
“......”
砰砰砰。
“本尊错了。”
砰砰砰砰。
“本尊为刚刚的事情跟你道歉。”
砰砰砰——
心是不是要跳出来还给他,才能还她一片安静?
“哎。”
又是一声叹息,万俟孤另一只手也上来了,他握着她消瘦的肩膀,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变化,用力把她从床上抬了起来,逼迫她跟他面对面而视。
“如若。”
“......”
睫毛颤了颤。
“从进往后,无论你是想做一朵花儿,还是想要变回本体,都可以。”
如若:“......”
花...
本体...
得,又一次提醒她了。
怎么听他说话就这么...委屈呢?
万俟孤接着月光,看到她紧闭的眼角流下一道银光,泪痕由上至下,牵动着他。
疼。
屋内珠光尽数亮起,没想到成为如若崩溃的最后一个点。
“你!”如若睁开双眸,眼眶通红,“万俟孤,谁让你点蜡烛的!你放手!”
挣扎的要挣脱他的束缚。
彼此较劲的时候,屋内再次落入黑暗,唯一的光源便是月光。万俟孤把她泪流满面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中,突然拉她入怀。
万俟孤明知故问:“哭了?”
“没...没有,你放...呜呜呜。”
嘴上说的没有,哭的却更大声了。
万俟孤拔掉她挽在脑后的簪子,一头乌顺长发如同瀑布般散落下来,披在后背。
“小花乖,不哭不哭。”
如若:“....哇——!!!”
更大声了,扯着嗓子喊得那种。
什么小花,什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