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算是夸赞吧?就这么三个字,把丁庚都搞得愣了神。
直到肖雨栖果断的挥手,带着她的亲卫转身潇洒的离开后,丁庚才猛地醒过神来,猜到了他们这位未来主母主,最后给自己放下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明白后,丁庚蓦地气笑了。
然而,肖雨栖更加不知道的是,当她领着人身影消失在了养心殿广场的尽头,出了大门再也不见身影后,养心殿的侧门内,突然走出来了一个小少年。
小少年来到丁庚身前站定,先是看了眼肖雨栖离开的方向,而后恭敬的朝着丁庚行了一礼,抬起头来时,眼里都是不解与疑惑。
“师傅,千岁明明重伤昏迷未醒,也没有下令不见人,而且来人还是未来主母,您这般拦着主母不让进,这样好吗?而且以千岁爷的情况下,徒儿觉得,让主母陪着千岁,照顾千岁才是最好的选择,怎么您反而把主母她往外推?您为何要这样……”。
小少年心里的疑惑并未问完,回答小少年的是边上的丁庚严厉的打断,“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
眼前师傅异样愤怒的面孔,少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少年只觉得自家师傅突然好陌生,也好威严,好让他心里蓦地就觉得害怕胆寒,少年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丁庚怒斥着身侧这个,曾与自己共患难过的心腹徒儿,回头看到徒儿下意识的瑟缩,还有那下意识后退一步的探头小模样,丁庚叹息。
可是能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重,丁庚描补道。
“阿郎啊,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将来你若是想做好大总管,接下为师的重担,为师今日便教你个乖,这个世间上的事情,你要学自己品,自己揣摩,要学会急主上之所急,忧主上之所忧愁,而且阿郎,师傅再叫你,很多事情,你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便不要不问……”。
主公对他丁庚恩重如山,当初在浊河,主公他哪怕冒着生命危险,都还要来救无能的自己,这才导致了后续主公的一系列倒霉遭遇。
说来说去,卢大夫嘴里,主公他前伤为好伤了根本,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呀!
身为一个心系天下万民的好主子的忠实奴才,他必须急主公之所急。
主公重伤,即便用了药,每日里也是昏迷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长。
而主公长时间的昏迷,无法理事,可他还清醒着,他还可以帮助主公守好主公的一切。
那么,只要他还清醒,还活着,主公的江山,他来保!主公的地位,他来护!
他丁庚决不允许任何人,踏着他的主公往上爬,是任何人!
眺望远方的元都城,眺望整个新黔天下,丁庚眼神迷离,充满沧桑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就在丁庚的心思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忽然,刚刚肖雨栖领着亲卫离去的那扇大门外,猛地冲进来一脚步匆匆的人。
待到近前,丁庚身边的小少年,急忙伸手去拉自家走神的师傅,“师傅,是乙炔大人。”。
丁庚被徒弟拉的回神,看到脚步匆匆,几乎是瞬间就到了跟前的人,丁庚下意识的蹙眉,“乙炔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密探营忙的么?怎么……”,这个时候来?还来的如此急切?
乙炔捏紧手里的军报密函,看着老伙计,一张严肃威严的脸上,乙炔师徒二人都能看得出那上头的紧绷,丁庚与徒儿就只听乙炔语气急促。
“老丁,千岁今日醒了没?紧急军务,必须千岁亲自定夺。”。
听到好友如此说,丁庚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忙就回答,“卢大夫给千岁才换过药,照道理,这个点千岁该快醒了,是不是军情很紧急?”。
“废话!”,不急他能不顾主上重伤不能劳神,还火烧屁股的来?
被老友白了一眼,丁庚也不敢耽搁含糊,忙领着乙炔就进了这偌大的养心殿内。
说来卢大夫的医术是真不错,说纪允什么时间会醒,纪允果然就按时醒了过来。
丁庚带着乙炔进入殿内后,都没跟一直守在千岁榻前的空明佛子说上两句话呢,纪允便幽幽醒来,跟这几日醒来的时辰差不多。
一清醒,纪允看到自己床榻前的人,他下意识的就拧眉,“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说着话,躺久了,只觉得自己骨头都躺酥了的纪允,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丁庚与空明及时上来,一人一边的搀扶着纪允起身,乙炔更是眼明手快,殷勤的抱上明黄的软枕给纪允靠上。
等躺靠定了,纪允嘘出一口腹内浊气,望着丁庚乙炔又继续问,“我昏睡期间,外头可有人来求见,另外角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
身为主事者,哪怕自己重伤,可很多事情他还是必须关注,必须过问的。
丁庚搀扶着自家主子的手都没来得及收回,蓦地头顶就响起自家主子的询问,而主子询问的这些问题……
丁庚的手不由的顿了顿,人默了默后,抬头看向跟前虚弱苍白的一张脸的主子,丁庚面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