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爸爸说:“你有空一定要打电话回来,不然你妈一没你的消息就要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
“我知道,我要是实在没空打电话,我就发消息,好不好。”
“好好好,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那你们平时就少出门,要出门采购也一次性买个够,出门戴好口罩,人多的地方少去。”
“知道了,这些话新闻里也天天都说,你每次打电话来也叮嘱,我跟你妈都记住了。”
这是杨佩漫在医院的第五天了,她有空给父母打电话,却到现在也没见过秦彧珩,连发去的消息也有时差感,中间总是过度好几个小时才互相有的回复,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才能遇见。
两个人明明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反而没机会碰面,她想着可能是工作地点一直没撞上吧。
杨佩漫睡眠有些浅,同寝室的同伴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她一碰就醒。
这两天她小腹酸酸的,算过日子,快是要到生理期了。
杨佩漫来这里之前,就带了足够的卫生巾,结果一穿上防护服她就知道光有卫生巾是不够的,所以早少有的外出时间中,她跟其他女生去买了安心裤,这样总会好一点吧。
可生理期第一天,还是弄得一塌糊涂。
只要是有休息时间,她就捂着一片暖宝宝蹲坐在那里。
轮班之后,又重新换上了白色防护服,把人里里外外都裹严实了,没有一寸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小杨,今天写什么?”
她想了想:“写我的名字吧,写可爱一点,旁边再配两朵小红花。”
对方拿着记号笔不仅写了杨佩漫,花了小红花,还在底下写了“加油”两个字,希望能给这个女生一点动力。
“小杨。”机动小组的另一个女生给她招了招手,“我拿了两包红糖,等休息的时候拿去泡了喝吧。”
“谢谢啊,你怎么不再多拿点,你不是也马上……”
“没事,我问医院里拿了一些避孕药,过渡一下生理期吧。”
“啊?这怎么行啊,迟早要来的,这个东西伤身体。”
“现在是特殊时期,连上厕所都这么麻烦了,这个东西能不来就不来吧,别给我造成负担就行。”
虽然杨佩漫不是很赞成,但是自己处在生理期,所谓的负担她明白得很。
杨佩漫把红糖包放好,就听不远处有人在喊,她跑过去张望,有个患者在等检查报告,检测出了流感之后竟然不想隔离治疗,一路从里面跑出来,后面跟着两个医生。
医生在后面追,边追边喊:“你别跑了,你要配合治疗,不要外出产生二次传染了!”
看患者穿得这身衣服,还以为是个大爷跑不快的,谁知道腿脚还挺好。
杨佩漫快步跑过去,在那人没看见的地方窜出来,绊了他一脚,杨佩漫用少许温柔的手段制伏住了他。
那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趴在地上乱嚎。
杨佩漫拍了拍他肩膀:“你省省力气吧,我可没使劲。”
医生跑了过来,一个个苦口婆心劝说这位大爷要配合治疗,不然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大爷被“押送”去了急诊。
杨佩漫看他们离开的方向,问了句:“我们这里原来还有急诊啊?”
旁边有人回答:“是啊,除了转院送来的病人之外,三军也收急诊病人的。”
急诊的地盘她从来没去过,机动小组还未涉及到那里,她冥冥之中有种第六感,秦彧珩如果留院应该会去急诊,早知道今天应该去看一眼的。
老天听见了她的愿望,也就给了她这个机会。
到了晚六点,杨佩漫准备跟人家轮班休息了。
一辆救护车闪着报警灯飞驰而来,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两个医生等在那里接应,车后门一开,也跳下两个大白来,把病人从车子里推出,有序地问答。
“怎么回事?”
“是在家里打得120,我们去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
“车上情况如何?”
“已经接氧气了,但是不行,血氧很差,直接上呼吸机。”
病床推倒一半,躺在那里的病人不知道是身体不适还是什么原因,突然开始挣扎,身上插着的管子被扯得乱七八糟。
“别动别动,不能动。”
几个医生都压不住,尤其是他们还需要时刻关注病人的生命体征。
杨佩漫主动上前。
“我来。”
她在警校里学习过如何制住别人的关节,让人无法动弹,所以她避开了医疗器械用手按住了病人的手肘,她人又轻巧,跳上病床又能制住病人的腿部。
旁边的医生重新把医疗器械的管子都接上。
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赶紧推着病床往急诊的区域跑去。
急诊在医院另辟了块地方,穿过两道门和一条走廊,这是杨佩漫第一次去急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