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风波很快过去,沈丞又开始调动他们这个三人小组的气氛。赵林开始放不开,老觉得沈丞问的每句话水都很深,只敢用最官方的话术回答他。沈丞直骂他无聊,说自己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是能逗的十几个人乐的喘不过气。赵林也不服他,俩人就从拌嘴开始逐渐熟络。张凡已经做过几次沈丞的跟班,本身对沈丞的脾气也有些了解,张凡本身就是不爱说话的那种人,不过他挺喜欢听着俩人拌嘴,偶尔也在自己熟悉的话题里插两句。
仨人就这么吵吵闹闹赶了半天的路,到后来连沈丞的嘴皮子都说麻了,累的不想说话。路途实在遥远,仨人轮着换班开车轮了好几次也只在天黑之前赶了一半的路程。到了晚上,本来就冷的天变得更冷,开车十几分钟手上的骨头就酥了,拿衣服裹着也没用。再加上本身路上就全是被压实的雪,稍有不慎轮胎就会打滑,就更不能连夜开车赶路了。
沈丞决定找个镇子里的民宿先将就一晚上,第二天天亮再出发。
离他们最近的镇子规模意外不小,刚一拐进去就能看见一个大木板悬在镇子大门柱子上,上边是手写加粗的“民宿六十一晚”,再配上一个巨大的红色箭头做指路标,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民宿小屋的位置。
“老板,住店!”赵林下车拽了一下大门发现拽不动,就直接扯着嗓子在门口喊。
“哎哟,穿裤子呢,两分钟!这不是还没聋呢吗,喊那么大声干什么玩意。”等了莫约两分钟,一秃顶大爷从屋里走出来,冒雪往门口走。门里头的哈气随着热浪一点一点的发散到门外,看的沈丞有些泪目,现在就是给他金房子银房子他都不住,他就想进这小屋里暖和暖和。
“几位老板,我们屋头里就剩俩房了,你们仨看看怎么凑活凑活?”那小老头本来就又瘦又矮,在雪里一窝几乎要看不见他人在哪,一边拉那扇年久失修的大铁门一边跟沈丞他们仨搭话。
“行了大爷,行了,就要你屋头那俩房,你这门可快报废了算了,哎哟,可难受死我了。”赵林被铁门轴承摩擦发出的金属声折磨的够呛,直捂心口。
“行,我们刚熬了酸菜汤呢,这么冷的天还赶路,快进来屋头喝点。”大爷招招手在前头带路,领着仨大男人像小鸭子似的排排队跟着他进了屋。
屋里除了大爷还有个大娘,正在厨房里忙活。仨人进了屋,个个都放松了下来,就觉得自己整个沐浴在天堂的圣光里,暖和的像在泡温泉。
“哎,沈哥,你把脚搭在炉子旁边,一会就暖和了。”赵林指了指屋里一个圆柱形的小东西,顶端直通厨房,上边放了一个水壶,水已经烧开了,正在吱吱尖叫。
“是么,我第一次见这东西呢,赵林你可真厉害,怎么什么都懂。”沈丞习惯性的夸赞了一句,赵林骄傲到脸红,脸红得发烧。沈丞左看一圈右看一圈,最后拽来一把小板凳放在炉子旁边,一米八几的个头塞到小板凳里,乖乖的开始烤火。烤了好一会沈丞的手和脚这才恢复直觉,脚趾和手指尖的末梢神经微微发痛。趁着仨人坐着歇息的功夫,大爷已经从厨房里头端出来三碗酸菜汤,招呼他们仨去吃。
沈丞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酸菜。蔬菜没有被搅碎成碎块,反而保留着本身的形状和颜色,白花花的一整个盛在碗里,裹着一块大号的猪骨,猪rou经过长时间的炖煮软烂的自然脱落了骨身,沉甸甸的沉在碗底,一层细密的油沫飘在汤上,随着碗的移动上下浮沉。酸菜因为长时间的发酵散发出来的酸臭味即使是经过烹调也难以掩盖,再加上猪rou的rou腥味,整个就是一碗黑暗料理。沈丞理所当然的觉得有点难以下咽,他转头看四周,大爷,赵林还有张凡,全都喝的正香,他只能端着碗不知所措起来。
“沈哥,你咋不喝呢?”赵林一碗汤早就下肚,拿纸巾擦嘴的时候看见沈丞半天没动作,就好奇的问问他。
“我……”沈丞嘴张了又关也编不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
“哎,小老板不是本地人吧,喝不惯也正常,”大娘从厨房里探了个头出来,她从沈丞一进门开始就一直偷看这小伙,大约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头,后背挺的倍儿直,往那一站比电视里的明星还有范。后来摘了口罩帽子就更惹她喜欢了,鼻子又高又挺,浓眉大眼的样,简直就是她未来的理想金gui婿!
沈丞赶紧向大妈投向感激的目光,没成想这么一眼直接把大妈从厨房里给看出来了。大妈围裙都没来得及解,扯了个凳子塞在沈丞和张凡中间,就那么硬挤着坐下了。张凡往旁边撤了撤,知道一场鏖战马上就要打响了。
“小老板,你今年多大啦?做什么的?”大妈抬头笑着问沈丞,她搓搓手,脸蛋红扑扑的。
“二十二了,在金融公司做事呢。”沈丞赶紧笑着回复。
“这么年轻呐!没结婚吧?”大妈眼冒金星,扯上沈丞的袖口。
“还没呢,要我说您才年轻呐,简直就是这雪乡里开着的天山雪莲,我说十八岁的姑娘都没您好看呢。”沈丞直接拉上大妈的手捏了捏,他余光瞟见那喝汤的三人已然入座观众席,心里只骂他们不讲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