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时,烟雾四起,将他与陆进困在雾里。
雾中带着毒气,李念卿很快注意到,捂住口鼻,正要提醒陆进时,陆进险些晕了过去。
他搀扶着陆进,只到雾散开后,毒气消失,陆进这才清醒了过来。
“算了。”林月落说道,“反正我还活着。”
她也没怪于他,多半是被那贼人的同伙给挡了。
“但是你得给我保证,没有下次。”林月落说着,看了他一眼,“你这……”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人。
李念卿眼尾泛着红,他肤色本就白,加上这突兀的红,莫名有种受了欺负委屈的意味。
不会吧……
林月落呆楞着看他,他这是哭了?是因为她说的话?
“你……你别这样。”林月落心中涌上一股内疚,她很快的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哪儿说错了话。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念卿这样,是她第一次见。
“我给你道歉好吧,别哭了。”月落逐渐手足无措了起来。
她见道歉无用,只好将人抱住,软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李念卿垂头,埋在她颈窝里。
当时他若是去晚了,必定会痛苦一生。
“不哭不哭了哦。”林月落安慰道。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自己怎会变这样了。
——
马车到太子府时,已是落日之时。
林月落下了马车就赶紧走到小梨所在的马车旁,她打开门,见小梨靠在窗边睡的香甜。
她轻笑了一声,唤道:“小梨啊,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小梨睁开惺忪的眼,到处看了看。
“你往哪儿看呢?到地方了。”林月落说道。
府中。
吃过晚膳后,月落坐在桌边,沉思了一会儿。
她将上一世的来龙去脉认认真真地缕清了一遍,而后又将重生后的事也缕了一遍。
“是那玉簪。”林月落自言道。
的确,是从那一枚玉簪开始发生变化的。
现如今,事情由小至大,她无法明确知道往后要发生事了。
她一下子像蔫了一样,趴在桌子,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往后要发生事,她得小心行事了。
就如今日那贼人,她若是反抗的话,可能就提前归天了吧。
“小姐。”小梨在外喊道,“该去沐浴了。”
月落应了一声,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她转过头,看了看。
“小姐在看什么?”
林月落道:“没什么。”
他跑哪儿去了,晚膳吃完了就不见了。
“对了,小梨。”月落停下脚步,问道,“你多久睡的?”
小梨道:“小梨不清楚,莫名其妙就困了。”
她觉得是自己昨夜睡的太少了,这才犯了困。
“小姐怎问起了这个?”
林月落笑笑道:“就是看你睡的挺熟的,好奇问问。”
“哦。”
——
临近睡时,李念卿这才回来了。
月落正抱着书靠在床边看着。
刚拿起了书看了几页,李念卿就走了过来,看了看,问道:“落儿这是再等我?给我留灯?”
她揉了揉鼻子,拿起书,晃了晃,“我这是在看书。”
李念卿笑哼哼了几声,脱去外衣,挂了起来。
林月落莫名闻到一股味儿,她一开始以为是错觉。
这仔细闻了闻,闻出一股淡淡的味,像是铁味。
她将书合上,看着他的背影。
李念卿转过身,瞧见月落直盯着自己,便从外衣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出来。
他坐到月落身边,慢慢地将她脖上的布缎拆开,看了看。
伤口好在不深不长,细细的一道,血已止住。
但李念卿仍蹙着眉给伤口上药,“落儿,疼不疼?”
“不疼。”她微微抬起头,垂眸看了看他。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嘴上说着不疼,其实还是有些疼的。
涂完药后,他将瓷瓶放在桌上,坐在床边。
月落被他看着不自在,问道:“你不睡吗?”
李念卿道:“落儿先睡。”
“……”
翌日一早,林月落一觉醒来,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她有点预感,这日估计不同往日。
“落儿这么早就醒了?”
月落猛地转头,“你……一夜没睡?”
她注意到他眼下的黑沉,不禁好奇,“做噩梦了?”
“没有。”
早膳时,陆进小跑了过来。
“太子殿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