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鹰见他不参与争斗也就不管他了,他盯着林澍沉静的面孔说:“灵树大人确实很强,但你养育了这枚灵种,且将他破格催生到这种程度,我不相信你的灵力没有损耗。”
林澍不愿意搭理他,他的视线落在杨鹰身后那个披着黑斗篷的青年身上,若说以往这世界上谁能得到他一两分关注,那也就只有谢珏而已。
他自问对这个孩子有恩,没料到有一天对方却恩将仇报。
谢珏被他看得心惊胆战,缩在斗篷里不敢露出脸,更不敢和林澍对视。
杨鹰眼神一闪,突然转身伸出爪子抓住谢珏的脖子,将他拖到身前,谢珏没料到他会出这一手,身体迅速变化,从他手中逃脱出来,他怒喝道:“杨鹰,你想做什么?”
杨鹰失手,不急也不恼,“没什么,只是想试试你在大人心目中的分量而已。”
“你……”谢珏恼羞成怒,他对林澍的心思从来没隐藏过,但被人当众揭破还是怒不可遏。
林澍淡淡地看着他们内斗,说:“我对谢珏仁至义尽,既已背叛,那便是敌人。”
林澍不想和他们废话,时间不早了,回去的晚了张绎会担心。
他伸出双手,两只莹白的手掌瞬间幻化成无数藤蔓,朝着四周的妖族突袭而去,如果张绎在这里,会认出曾经救过他的藤蔓就是这种,黑红色,隐隐有流光,看着非但不像灵树反而像是吸血的恶魔。
“这……”众妖惊惧,面对这样的藤蔓早已面色惨白,杨鹰更是意外,自己竟然从未见过林澍这副模样。
几根藤蔓击中了躲闪不及的老妖,将他们的身体绞成碎末,不仅死无全尸,连妖丹也一并击碎,而那根藤蔓则越发猩红起来。
“哈哈哈,全妖族都以为灵树大人乃上古神树,我看应该是魔树才对。”
林澍淡淡地说:“是神是魔有何区别?我能从上古存活至今,难道只凭着一身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灵气吗?”
张真人也被震撼了,看着林澍犹如杀人魔头瞬间斩杀十几个老妖,双眼变成赤红,确实与魔头无异,但这世上,什么是魔什么是仙早没了界限,人和妖都能和平共处了,灵树会杀人有什么奇怪的。
“张绎那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了一个什么老妖怪啊?”张真人担心的也不过是小徒弟的感情问题而已。
张真人眼睁睁地看着林澍大开杀戒,凶残程度比他见过的任何妖魔更胜一筹,如果这不是他的合伙人,张真人可能会忍不住丢几张雷符过去。
“哈哈,张丘鹤,你自诩正道,没想到居然也有和妖魔同流合污的一天,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老道被所谓的名门正派排挤了几十年,做什么事情都要偷偷摸摸的,结果看看现在,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
“废话少说,你既然来了,今天就留在这里吧。”张真人早有准备,他也不是自己来的,几个同伴瞬间将对手围住,双方同时出手,打的不可开交。
周围已经枯死的树木像纸煳的一样脆弱,轻轻一碰就散成渣渣,林澍展开领悟,一众老妖合力也破不开,只能奋力攻击,但他们的攻击根本打不到林澍身上,光是那些藤蔓就足以让他们寸步难进。
一个接一个的妖倒下,杨鹰和谢珏是最后出手的,谢珏不敢攻击,他所求的只是林澍这个人而已,但藤蔓并不会因为他站着不动就放过他,他不得不出手自保。
杨鹰绕到林澍背后,想出其不意攻击他身后的林宝儿,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拿到这棵小灵树,他立即就跑,跑到天涯海角,等林澍找到他时也许自己的修为已经足以和他对抗了。
在林澍的领域内,没有什么可以逃过他的眼睛,他身后的长发就跟活了一样,像一根根细细的藤蔓,瞬间将杨鹰裹成了茧。
谢珏知道自己敌不过林澍,身上伤痕累累,他拖住一根藤蔓跪下求饶:“大人,我知错了……我与他们不同,我没想害您,我爱您啊……”
林澍充耳不闻,将他甩出去,地上已经满是血rou,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林宝儿待不下去了,将根拔起来,跳着逃离了这里。
林澍速战速决,很快将剩下的妖处理干净,杨鹰已经被藤蔓吸干了妖力,成了一只不会动弹的老鹰,谢珏化身成树,与周围枯萎的大树融为一体。
张真人那边也制服了对手,用绳索将人捆了,准备带回去发落。
人与妖还是存在差距的,妖可以毫无负担地杀妖,但人却不能没有心理负担地杀人。
“这妖道早该死了,他当年害了多少人命啊,可惜没有证据。”道协的一名中年道长愤恨地说。
张真人也很无奈,法律讲究证据,他们有什么办法了,“法律虽然制裁不了他,但我们可以将他圈禁,至少让他不能继续害人。”
林澍恢复了道貌岸然的神仙模样,走过来将几个道士扔进了那片满是血rou的土地,冷酷地说:“这样的人渣还留着做什么,以防万一,一起烧了吧。”
张真人摸了摸胡子,违背良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