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还有些人吓不走,又使出一招,示意身旁的婆子Yin阳怪气地说道:“呦!大nainai好本事,原以为闹着跟我们大少爷和离是为着跟野汉子yIn奔,没想到汉子竟有这许多。”说着还环视了一圈酒楼里余下的客人。
大家颇觉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了避嫌,也为了不给老板娘惹麻烦,也都告辞离开了。
酒楼一空,老太太也就进入正题,表情诚挚慈和,亲自说道:“蔻卿啊,你扪心自问,你嫁进我方家这些年,我们母子待你如何?吃穿用度,皆是上等,便是你娘家弟弟打伤了人,亦是我方家出面摆平的,亭儿虽是女孩儿,可方家上下可曾亏待于她?可你无情啊!好好的日子不过,吵着闹着要下堂,还要带走亭儿,我们都依你,可是你看看你都在干些什么啊?!自己抛头露面,还带着亭儿跟你一起,她还这么小,名声全毁了,以后可如何说亲呢?你便是不为着自己,也该为亭儿着想吧!今日就跟母亲回去吧,你还是我的好媳妇,亭儿仍是方家的掌上明珠。”
这一席话说的入情入理,街坊邻居已经开始对吴蔻卿指指点点。
连锦秋都动摇了,老夫人这一席话都在道德高点,而且用词中肯,没有夹杂任何个人情绪,也没有撒泼大闹,出言羞辱,而且话里的意思,蔻卿的夫君并不像她说的是死了,而是两人和离,和离后还能将嫁妆带出,可见婆家人品不错,相反,蔻卿却是说谎了的。锦秋不愿意相信蔻卿是那样的人,其中到底有何隐情,还看她如何应对。
却见蔻卿已是泪流满面,扑到夫人面前,双膝跪下,哽咽道:“母亲,孩儿对不起您。”
众人简直忍不住要拍手叫好了,这就对了嘛,今日能见证一场大团圆的戏码,都算是积功德了呢,屏息继续看下去。
蔻卿又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母亲,这些年,您待我和亭儿当真是极好的,可为着亭儿是个女孩儿,您也没少在云昭房里添人,人数之多,云昭竟都记不得哪位才是正头娘子,他只知道,儿媳是他所有女人里年纪最大,姿色最平庸的,动辄打骂自不必说,让儿媳为他的小妾洗脚也休提,数九寒天,他却让亭儿在妙姨娘院子里跪了近两个时辰,亭儿不懂事冲撞了妙姨娘,是该罚,可是他二人在房内鱼水交欢,如何叫孩子听得?母亲,儿媳管理不好后宅,对不起您啊!羞愧难当,唯有自请下堂,还望母亲谅解。”
老太太一听她不要脸面,啥都往外说,也不装慈母了,端起架子说道:“你这□□,休要再颠倒黑白,你自己立身不正,与男人私通,才被我方家逐出家门的,你却偷偷带了我的嫡长孙女离开,今日我既然来了,必要将亭儿带回方家抚养的,你休要再巧言善辩,不依也得依!”
这下大家更讨论开了,大户人家就是热闹啊,婆婆段位虽高,儿媳也不是吃素的,两人的说辞互相对不上就罢了,老太太前后的说辞都对不上,这可比旁边那经籍铺子的说书还有意思。
恰有货郎推着各色小吃经过:干脯,rou脯,红丝,杏片,梅子姜,……十几文一份,正适合看热闹吃。
亭儿
蔻卿见老太太不演了,也施施然起身,用手帕拭去泪水,弯唇笑道:“娘,你要知道,亭儿比我的命还重要,我既有本事带她从你方家全身而退,今日也必不会让你将她带走!”
老妇人气的差点咬碎仅剩的几颗牙,发狠道:“今日便是硬抢也要带走,看你吴家护不护得住你!”
蔻卿一面示意店小二去报官,一面压下惊惧与怒火,重新堆起笑脸周旋道:“娘,您何必如此心急,可是云昭在外面花天酒地,终于染上病了?若是病情不急,我们安清有位廖大夫,医术很是高超,或许能医得好云昭的花柳病呢?”
儿女都是心头rou,任是老妇人修养再好,闻言也气得跳脚,骂道:“□□!□□!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你这不知羞耻的毒妇!竟敢血口喷人,咒我的昭儿!”
“亭姐儿毕竟姓方,就算是死,也得在方家!”,说着示意手下人动手,立时就有两个婆子上前撕扯起来,蔻卿就是再巧言善辩,也敌不过那几个婆子的力大无比,强撑着的架势瞬间就崩塌了,一时急得手足无措。
这时脂粉铺子的穆秋芙从人群中挤出来,厉声呵道:“慢着!方老夫人虽是一介妇人,却撑起方家十几载,方圆百里,无不称道,不过做人不是做生意,谁强谁有理,仗着有点权势,就敢当街抢人,看来您没把本朝律法放在眼里啊!”
方老夫人闻言大笑,还以为有什么新花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得意道:“律二百八十五条,令一百四十五条,老身皆倒背如流,《律令直解》亦是信手拈来,这位娘子,请随意考校!”
秋芙对律法并不熟悉,她只是觉得当街抢人必是不该,想拿律法压一压她,没想到竟是班门弄斧了,歉意地朝蔻卿看了一眼,默默退开了。
蔻卿对她这位婆婆极为了解,她唯一的痛处就是她的独子方云昭,方云昭烂泥扶不上墙,不求上进,好色烂赌,十二三岁就收了房里人,或许是早年损了身子,子嗣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