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龙川安排顾晓梦见的人越来越是普通人难以见到的那种，涉案金额也越来越高，无期已经不够判了。
顾晓梦得承认，龙川在这方面Jing明极了。上回走私的石油体量比较大，那个船管科科长什么也不好，就好个色。也不过是吃饭的时候跟龙川提了一嘴按摩的公关小姐力道很不错，第二天龙川就给人送到租好的别墅区，简直体贴入微。
所以一直都有被看上了离开这楼的，时常还要补充新鲜血ye，今天顾晓梦就是来二楼看新进的公关小姐。
龙川管这批人叫红牌力量。顾晓梦一开始想不明白其中关节，以为都是被骗的大学生，后来深入了解才知道龙川是真把她们当“正规军”培养。
兼职的不要，每年毕业季都有专人去各大高校做校招，公司挂的也是正规公司，要学历要证书要长得漂亮。这还不算完，招进来一批就开始为期三个月的实习培训，去北阳和上东见世面学礼仪，还要去普吉学习技术，期间吃穿用度都最好，到这里每个人都知道要干的事什么活。
强迫谈不上，龙川实在是给得太多了。但凡接受了第一次，再让她们回到下降好几个档次的生活，很少有人能“主动”离开。
顾晓梦知道，她们不在这里做公关，也会在别的地方做。好歹在她眼皮子底下，太伤天害理的事情她还能试试想办法。
正值饭点，陆陆续续有酒饱饭足了来二楼按摩的。顾晓梦刚点完人，正检查走廊两边酒的补充情况。
为了方便他们随时取酒作乐，两边都内嵌了酒柜，不怕他们喝，反倒是怕他们不喝。
一个面生的男人走过来，顾晓梦能肯定他是第一次来这里。她记性好，什么职位什么人，见一面就不会忘。但她不敢肯定是不是什么比较偏的职位，只是刚好要用上，就被龙川请过来。看他走过来的方向，应该是刚去了卫生间。
男人要拿酒，顾晓梦侧开半步和他打招呼。那个人一手拿了酒瓶，另一只手却抓住了顾晓梦的胳膊。
“听说龙老板的小姐特别漂亮特别会来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Cao！然后呢然后呢？”老鱼一边听一边给顾晓梦剥了瓣橘子。
“然后就非要我陪他。他之前肯定都喝了些酒，不依不饶的，我怎么说他都不听，还动手动脚。最近和李宁玉的事情弄得我特别心烦，就给了他一耳光外带断子绝孙腿。”
“然后呢？”老鱼听得入神，剥橘子的手也停下来听。
“然后我就在这儿了。”顾晓梦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绷带，“他被我激怒就把手里瓶子砸我头上了。”
“梦姐你这头挺容易受伤啊，怎么跟珠宝店门口做活动的小金蛋似的，谁见了都想砸。”
顾晓梦瞪了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橘子自己吃。
她嚼着东西含含糊糊说：“我也不想，但算命的说我头容易受伤???”
“那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知道那男的是谁吗？”
“是谁也该砸！”
“省政协主席兼党组书记。”
“那确实得掂量掂量。”
“等养好出去了还得想办法去赔礼道歉。”对于老鱼翻脸比翻书快这件事顾晓梦已经毫不惊讶，只是想到这一堆破事，想到和李宁玉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顾晓梦觉得头更痛了。
“那你和李警官又怎么了，现在不是正在恋爱中吗，小情侣吵架？”
上次在医院老鱼也问过了，顾晓梦没有说。
想到老鱼也是这件事的唯一帮凶，唯三当事人，顾晓梦思虑着，有些事情说不出口，是不是因为从来没有和人提起。
她决定拿老鱼打打草稿，也许这样下次跟李宁玉讲就会更容易些。
不管那些自尊与情绪，顾晓梦只当这是一场别人的经历。她把怎么遇见李宁玉，为什么杀人，李宁玉得知她杀人的始末都跟老鱼说了一遍。
虽然不是真正解释给李宁玉听，可怀揣一份苦楚太久，顾晓梦依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看，说出来并不难，下次就这样再跟李宁玉叙述一遍就好了，顾晓梦安慰自己。
老鱼气得橘子皮都掐出了水，他想不到顾晓梦还有这么一遭，也没想到她和李宁玉竟然还有一段。老鱼的人生也苦，虽然总追着顾晓梦叫梦姐，但老鱼觉得她始终是个女孩子，和自己父母双亡带来的影响不一样。
如果顾晓梦是个男人，她第一次就不会杀人，不会被打昏到医院，如果她是个男人，今天就不会被人当成小姐，也不会躺在这儿。
可是顾晓梦一直对女孩子很温柔，对他也很照顾，没有怨天尤人没有充满刻薄。
顾晓梦还等着听老鱼的点评，一看他眼圈有些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她故意把语调拉得轻松：“哎，你可别哭啊，我可不会哄男人。”
“谁哭了，黄河水倒流我都不会哭。”
见顾晓梦打了个哈欠，老鱼让她先歇着。他听顾晓梦说完心里闷得慌，着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