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连枝磕头被打断,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季萦耐心的再问了她一次,“你为什么要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四姑娘?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到四姑娘身边也没多久难道这么快忘了之前太太的叮嘱了?”
“奴婢………奴婢是四姑娘的丫头,自是一心为着主子。”连枝有些紧张的道。大概是没怎么撒过谎,她说话时虽极力掩饰,但面上的心虚还是将她出卖了。
季萦脸上就浮现出个淡漠的笑,她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最讨厌有人撒谎。说实话,不然………”
虽音量不高,但连枝却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威压。她本就不是个胆大的,这会儿自是经不住吓,忙道:“六姑娘息怒,奴婢说。”她用手背使劲擦了下脸颊上的泪水,哽咽道:“奴婢曾经受过白姨娘的恩惠。四姑娘是白姨娘的女儿,如今遇难奴婢自然不能不报答。”
又是白姨娘!
季萦对于她们之前的牵扯不感兴趣,只继续问道:“你来找我是你自作主张,还是四姐姐让你来的?”
“是四姑娘让奴婢来的。四姑娘说如今能救她的只有六姑娘您了。”连枝老实道,“还请六姑娘看在往日的姐妹情分上救救我家姑娘吧!”
“姐妹情?”季萦似是嘲讽的道,“你家姑娘可说了希望我如何救她?”
连枝低着头趴在地上,因此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见她这样问自己以为是答应了。忙面带期待道:“我家姑娘说希望六姑娘能成全她和冯公子。”
“呵!成全?”季萦气极反笑,“我既不是当事人也不是牵红线的月老,怎么个成全法?你家姑娘与外男私相授受,差点累及我们全族姑娘的清白名声,如今不仅不思悔愧,竟还敢有如此奢望?”
连枝此刻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季萦语气里的讽刺,她就有些不顾尊卑的开口辩驳道:“我们家姑娘与那冯公子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还请六姑娘不要听了些流言蜚语就信口污蔑!”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一外男有什么情?既有私情又何来的礼?”季萦冷笑道,“若她真知道守礼,就该隐匿了心思从此再不见那人,而不是谋划着将这满府姑娘的清誉做了她的垫脚石,只为成全她的一己私情。”
“这………”连枝有些哑口无言。她毕竟是个生活在封建礼教下的姑娘,即便想要抱恩的心思占了上风,但理智上未必就认同四姑娘的做法。
连枝灰溜溜的走后,季萦就吩咐香芸,“你去将连枝来找过我的事与吴妈妈说道说道。”如此也可以给陈氏一个提醒,四姑娘被禁足了还不老实,免得陈氏一个疏忽大意被蒙骗了。
等香芸去过四知院回来后,季萦就没心思管四姑娘了。她忙着过两日跟陈氏进宫赴宴的事呢。
这次的宫宴不仅有各个朝臣女眷,还有各国使臣,因此无论是穿戴还是礼仪规矩那是一丝错儿都不能出的。
她们家有资格进宫的除了三位有品级的朝廷命妇,分别是老太太大太太和二太太,还有一个名额便是家中的嫡长女。若不是季萦提前沾了未来肃王世子妃名头的便宜,她是没资格参加这种顶级的宫宴的。
虽然嫡长女的规定很有水分,一般多数官眷都会带了家里最得宠的女儿进宫露脸。但宋府乃是清流人家,决不会在这种小节上失了长幼规矩。
季萦和大姑娘两个跟着肃王府临时送来的一个嬷嬷学了两天规矩,就到了进宫的日子了。
因着是晚宴,宋家的马车到酉时正才出发往宫里去。
路上,与季萦同乘一辆马车的老太太叮嘱她道:“你今日是第一次以肃王世子未婚妻的身份出席晚宴,很可能会得皇后娘娘的召见,到时也别紧张,皇后娘娘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皇后娘不会为难你的。”
“是,多谢祖母指点。”季萦慎重的点点头。
到了宫里,果然如嬷嬷所说宫规极严。
宫宴是在蓬莱殿中办的,季萦跟在老太太还有大太太和陈氏的身后往蓬莱殿去。一路上,所遇宫女太监无不仪态规整,进退有据。
到了蓬莱殿,里面已经有几家女眷早到了,不过大家都只是相互问声好算是打了招呼,彼此似是心有所顾的都矜持着不说话,只坐到自己位置上等着开宴。即便有那相互熟识的人家,也只略略寒暄几句,再多也不能了。
季萦今日是第一次面见圣上。也不止圣上,连同太后皇后和太子还有成年的皇子公主她都见全了。虽距离有些远,看不到清晰的面容,但还是能感受到古代天家那种睥睨天下的威仪。
她随着满大殿的人跪拜,再随着司仪太监宣免礼的话声起来入席,一切都规规矩矩不敢有丝毫差池。
等圣上敬过太后,带着太子和众皇子从大殿中离开,席上众人都不禁松了口气,慢慢开始有了些小声说话声。还有那体面的夫人去给太后和皇后敬酒。
季萦坐在老太太身后,有些好奇的左看右看,“祖母,怎么没见到那些个使臣?”
老太太就笑着解释,“咱们这里是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