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老太妃才满意了。
齐灏又取出袖袋里的香盒,道:“这是宋府送来的,我瞧着确有几分奇趣,留着给祖母闲暇时品品。”
太妃笑着点头,等齐灏道辞离开后,才收了脸上的笑,与一旁的齐嬷嬷道:“后日是淑荣的生辰,你去苏氏那里说一声,到时让她带着宁儿霄儿随我一同去。再让她准备的得体些,别丢了咱们府里的体面。”淑荣便是宋老太太的闺名。
齐嬷嬷应了声是,便退出来了。她知道主子的意思,让自己亲自去一趟是为了警告王妃,后日出府不许闹妖蛾子,免得伤了王府和宋家两府的和气。
苏氏住在王府里的蕴福院,这里并不是王府主母的住处。王府主母历来都是住在文兴院,只是苏氏刚进王府时并不知道这一点,又介意这文兴院里逝去了一位先王妃,嫌弃不吉利。在这里住了不到一个月,就提出要搬院子。等事后知道了,后悔再想搬回来已经晚了。
齐嬷嬷心里想着事,刚到蕴福院门口时,就碰上了一个从里面跑出来的十来岁的小少年。这少年一身大红的刻丝云锦袍,脚上是靛蓝的绣金线如意纹的小朝靴。随着他跑动头上的金冠一颤一颤的,眉眼间俱是张扬的笑意。
这少年正是肃王的嫡次子霄哥儿,生母便是肃王继妃苏氏。
他跑出来一见齐嬷嬷,犹豫了下还是停了下来,乖乖唤了声:“嬷嬷!”
齐嬷嬷忙躬身行了礼,才笑着问道:“哥儿这是做什么去,怎么跑的满头的大汗?”又四处瞧了瞧,道:“哥儿身边的人呢,怎么没人跟着你?”
霄哥儿正要说话,他身后就有几个急促的脚步声追过来,正是他身边常跟着的小厮和丫头,还有一个是他同母姐姐真宁县主的贴身丫头。
一见自家哥儿,一个年长些的小厮就喘息着粗气道:“小爷好歹等等奴才们……”
齐嬷嬷见了这般情形,哪里还不知道缘由。定是县主又拉着霄哥儿念书,霄哥儿不耐烦才逃出来了。
她对这情形见怪不怪,只笑着叮嘱了一句:“哥儿可别到处跑狠了,今儿个天热小心中了暑热要头疼的。”
霄哥儿耐着性子点头应了,说了一句:“我去找祖母去。”然后颠着腿跑了。
他身后的小厮丫头对着齐嬷嬷福了一礼,忙乌泱泱的追出去了。
齐嬷嬷这才抬脚进了院门,正房门前守着的小丫头远远看见了,忙进去禀报。
她进去时,苏氏正坐在罗汉榻上,一旁站着的正是许妈妈。
苏氏的气色有些不好,但见了齐嬷嬷还是露出了个笑来,问其来意。
齐嬷嬷笑着客套了两句,就将太妃的吩咐说了。苏氏一听,面色越发有些难看,嘴角的笑也挂不住了。勉强说了句“知道了”,就让齐嬷嬷出来了。
齐嬷嬷想起今儿早上王爷从太妃处出来时铁青的脸色,心里对苏氏此时的表现就有些了然。也不在意她此时的态度,行了礼就退出来了。
刚下廊下台阶,迎头就又遇见了被四五个丫头婆子簇拥着而来真宁县主。
这位县主是王府里唯一的姑娘,小名唤作宁姐儿,今年也才十二三的年纪。却比小两岁的弟弟霄哥儿稳重多了。
齐嬷嬷笑着福了个礼,道:“奴婢见过县主。”
真宁县主虽年纪不大,却是极重规矩,直等齐嬷嬷行了个全礼,这才叫了起,道:“齐嬷嬷不必多礼。”又问:“嬷嬷来找母亲可是祖母有什么吩咐?”
齐嬷嬷笑着道:“是后日宋府里的老太君过寿,太妃说要王妃同行呢。还说让县主与二爷也去呢。”
真宁县主听了这话,微皱了皱眉,道:“不过是个前吏部尚书的家眷,怎么做个生辰连祖母也劳动了?”
齐嬷嬷闻言,眼神闪了闪,道:“县主忘了,这位宋府的老太君可不是寻常的官眷,乃是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而且她还与咱们家太妃自闺中就是密友。”
是么?
真宁县主自小对太妃是恭敬有余,亲密不足。因此还真不知道与宋府的关系。
此时见齐嬷嬷这样说,她便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到时我便同祖母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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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八,天气晴朗,微风徐徐,天空中还飘着几朵淡淡的云。
一大早,宋府里的主子仆妇就忙碌起来了。
昨日老太太已经吩咐了,今日府里的姑娘小子都不必去学里。
因此季萦出门时已有巳时了。她出了四知院,一路上遇到的丫头婆子们都步履匆匆,脸上却一片喜意。
陈妈妈跟在季萦身后道:“今儿个是老太太的寿辰,一大早大太太就吩咐给全府的下人们赏钱。老太太院里的俱都多给了一个月的月钱。”
季萦点头,知道这是府里的旧例。像老太太、太太们这样的长辈做生日,都是赏赐全府。她们这些小辈们过生辰,一般就是赏赐自己院里的人。
今日的主角是老太太,又有大太太Cao持府务,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