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孩子, 老太太便问她:“霖儿你与女婿是如何打算的?我听着今次要下场?谢家能愿意他出仕?”
提起这个, 宋毓琴不由哂笑道:“我儿子的前程岂容旁人干涉?再说如今的谢家早已不复当年的鼎盛, 再这样朝堂无人下去, 说不得过几年就要没落了。”因此谢越霖科举出仕这件事在谢氏族中是默许的。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也好, 只有男儿知道上进了,才能顶立家中门户,护持族中姐妹。这个道理想来亲家也是知道的。”
说起科举, 宋毓琴不禁与老太太道:“娘,霖儿才学出众,这次是必定能中的。只是他孤身一人,朝中也没个本家的长辈帮衬,日后还需大哥和二哥多多扶持才是。”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道:“你放心,都是一家子姑表兄弟,你两个哥哥也是霖儿的长辈,自会照看他的。”
那便好。听了老太太的保证,宋毓琴才放下心来,又有心情说起别的。
“这么些年,我瞧着还是二嫂最有福气,不仅儿女双全,还个个出众。”
老太太道:“你两个嫂子如今俱都有儿有女,这福气自是不相上下。”
宋毓琴不认同道:“那可不一样。大嫂折腾了好些年终究是将嫡子生在了二嫂后面,而且二嫂如今有三个儿子,个个都不差。大嫂家的子铭比起子固可就有些不如了。”
老太太虽不喜这话但也不得不承认,子铭的天资是远远及不上子固的,就连对学业最不上心的子羡,他也是不如的。她心里不由叹了口气,顾氏确实不如陈氏会教养孩子。
宋毓琴见老太太不说话,便又道:“娘不是一向主张对孩子们一视同仁么?怎么我今儿个瞧着您对二哥家的萦姐儿格外不同。”
老太太看了女儿一眼道:“我们这样的人家自然嫡庶不同。”
宋毓琴笑道:“您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今晚上我可瞧得真真的,您待大哥家的仪姐儿不过是寻常,可待萦姐儿却是衣食住行样样过问,可见是真真疼进了心里的。”
老太太听了这话不再否认,沉默了半晌才道:“到底是亲自Cao心养大的孩子,哪里真能与旁的一样。”
宋毓琴笑了笑,状似认真道:“娘的孙女儿太多自然疼不过来,不过这外孙女如今可只这一个,您可定要多偏着些才行。”
老太太失笑:“你这性子是越发活回去了,如今竟替女儿争起宠来了。”
宋毓琴笑而不语。过了半晌才抱了老太太的手臂道:“今儿个见了几个侄子,我当真是又羡慕又高兴,哥哥们终是后继有人了。”
老太太笑了笑,道:“我看霖儿也不差,你和女婿把他教的很好。”
说起儿子,宋毓琴心里一阵自得,但还是谦虚地道:“霖儿虽好,但京城这地界的人才众多,比他的学识家世好的不知凡几。”说到这里她不禁心头一动,笑着道:“别人且不说,只说我们来京的路上就碰到了个贵气的少年……”
接着与老太太将那日她们与那少年的渊源分说了一遍,又形容了那少年的面相,才试探道:“我想着那孩子应是出身与咱家相熟的人家也说不定。”
老太太听了女儿的叙述,心头微微满意。看来这肃王世子确实是个好孩子,从对待女儿一家的做派上也能看出他对与萦姐儿的婚事是极上心的。
不过因着二房两口子还未见过那孩子,对这桩亲事至今还未松口,如此她也不好与女儿提前吐口两家的姻亲关系。
因此只笑着道:“听你形容,那孩子十有八九就是肃王家的世子了,上月里他祖母倒与我提过世子要去南边当差的话,给世子收拾行李时摸不清南边儿的气候,还打发了人来问我和你大嫂子。”老太太说着笑了笑,继续道:“那孩子最是个谦虚知礼的,你们一路能遇上也是有缘。”
可不是有缘么,她正想着要给女儿找个好夫婿,这肃王世子就撞上来了,这便是与意尔的缘分了。
宋毓琴心里欢喜,母亲果真是与那位肃王府的老太妃极相熟的,而且听母亲的意思那世子至今还尚未婚配,她不禁感叹这位肃王世子无论品貌家世都堪称是女儿的良配。
因着心里存了想头,宋毓琴便越发说起女儿的好来:“我生的这三个孩子里,只意尔最得我心。霖儿是长子,自小跟着我公公念书,我十日里也不过见两三回。雅尔是我头生女儿,体贴孝顺,知书达礼,可最终却是跟了那么个人,不知道伤了我多少心肠。如今我身边只剩下这一个,无论如何我都要给她打算好了。 ”
老太太听着女儿的话,叹口气道:“雅尔的事你也不必太过左性,姻缘天定,这也是她的命。虽时下确实有些不足,但焉知她没有后福。”然后又缓声道:“意尔丫头倒像你。”
今儿个她只打眼一瞧,便知这丫头无论是品貌还是性情都与女儿年轻时像了个十足。那一副八面玲珑的行事做派,人情练达,不像是出身书香之家,倒像是个钟鼎之家的贵女。
宋毓琴得意道:“意尔自小性情聪颖,诗书礼学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