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手里刚处理好的鱼‘啪唧’掉到了地上,死不瞑目。而那两人却无心在意这条凄惨的鱼了。
这时的天色醺醺然地昏暗着,皎洁的月华在不远处噼啪作响的火堆应和下翩然掠过,将温柔铺洒干净。
忍冬垂眸盯着面前的那人认真的脸,忽地绽开了笑。那笑意恣肆放纵,瞧着就让人心喜。
他笑够了,弯腰去捞地上的鱼,声音闷闷地传上来。
“谢寒秋,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
忍冬的白发堪堪扫过了地面又很快扬起,“刚刚我救了你,所以你可是我的姻缘。”
“是我一个人的妻。”他拎着鱼大步走向了火堆,眼中神色晦暗。
谢寒秋跟着小跑了几步,同他一起并排走。
“可是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我们不能结亲的。”谢寒秋语气认真。
忍冬带着笑意,“谁说男的和男的就不能在一起啊,那谁谁谁不就和谁谁谁在一起了吗。”
“谁谁谁又是谁?”
“嗯,我忘记了,反正我参加过两个男子的婚礼。”
“你胡说,我怎么没看见过。”
“那是你见识少,我就见过…”
两人边走边说,稀奇古怪地讨论起来。
谢寒秋心思纯洁,两年的历练虽然长了些见识,但是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仍然抑制不住好奇。
他亦步亦趋地追着忍冬,干净的眼眸水润润的,看不见丝毫肮脏的东西。
忍冬也很享受他这样的追随,语气轻松地谈论两个男子相恋结亲的事情。至于是他真的经历过还是信口胡说的,谁知道呢。
待到野味都被串好撒上调料了,谢寒秋的好奇心才暂时停歇。他想伸手帮忙烘烤时,却被忍冬一手拍开。
“我来烤吧,小郎君等着吃就好了。”忍冬促狭地朝他挤挤眼,谢寒秋的称呼从小乞丐变到了小郎君。
谢寒秋也不拒绝,有人帮忙他也省力了,毕竟身上还有伤处。
他舒舒服服地寻了块石头坐下,自不理会忍冬的调侃,毕竟被叫叫也不会少块rou。
少不了等会儿叫他莫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乱喊就是了,谢寒秋的眼睛欢快的眯了眯。
山中夜晚多危险,两人快速地解决完了晚饭又妥善处理了痕迹,这才结伴回了竹屋。
至于那些烤鱼,两人心照不宣地分食了。毕竟比起猎到的那些,湖里的鱼的个头都比它们大。
回去的路途悠然静谧,只是有些闷闷的,想来快下雨了。
两人加快了脚步赶在雨水落下的前一刻到了屋里。下一瞬雨水就飘下来了,簌簌地打落在这方天地。
谢寒秋着实累着了,同忍冬打了招呼就去了房间休息。这竹屋颇大,因此两人各挑了房间歇息。
忍冬回了房间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斜靠在窗边的美人榻上,透过窗棂去看雨。
望出去的天被竹屋屋檐挡了一半,隐约得见掩在雨与月色之间的远山形状。竹林被雨水打shi,扁长的叶片shi漉漉地滴落小水珠。
幽谧的雨天总能勾起人的千般思绪。忍冬垂下头细细思索回味这半日,只觉得有兴味极了。
谢寒秋无疑是一个极出挑的人。他的样貌品性极佳,周身气度不凡,想来是受过极好的教育的。虽然时常面无表情又不爱说话,其实天性单纯良善,最是正直讲理。
只不过这样可爱的谢寒秋,身上的痕迹却是有趣的很呢。
忍冬笑将起来,喉头低低地发出声响。
零零碎碎的吻痕咬痕在谢寒秋的身上不禁不减分,反为这副身躯增色不少,匀洒出无端艳色。
只可惜采拮到这诱人果实的人却不是他,不过没关系。
忍冬艳绝的眉眼上扬,端的是一份勾人。他饶有兴趣的哼起了小调,伸手取了储物袋,轻佻地清点起了里面的东西。
雨水落了一夜,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仍不停歇。
谢寒秋早早的起了,见忍冬还未起身,就自觉地出去采了些朱红的小果以作便饭。
他身着的衣袍被细雨浸了半shi,未束起的长发上密密的盖了一层shi润之意。动作之间,有些许水滴顺着脸慢慢垂落下去。
眉眼之间蒙了一片细润水雾,眼睫处还可瞧见极微小可爱的水珠,像一副朦胧的水墨画。
忍冬恰好起了,见略显狼狈的谢寒秋怔了一瞬。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出去了。”说话间取了毛巾过来。
谢寒秋顺着他的动作走向一边的竹制小椅坐下,“我去寻些果子来吃,不想这雨一时下个没完。”
“也不知何时能出发,我…唔唔唔。”
谢寒秋被忍冬的毛巾糊了一脸,嘴里含糊不清。
力道颇重的揉脸让谢寒秋的五官都快移了位,好在没擦多久毛巾就移了去绞发。
谢寒秋不适的皱皱脸,确保自己的脸蛋儿无虞。他回手给了忍冬一肘,这才感觉力道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