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泊新被我拽着走了一路也没有发脾气,只是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伸手摸上我的脸,低沉的声音就在我耳边,“看见监控了?”
他果然知道了,我也没想骗他,便承认,“看见了。”
而他竟然笑了一声,“你觉得你抓住了我的把柄?”摸我脸的手改成捏着我下巴,并不是想亲我的意思。我的呼吸被他的手指箍到不太顺畅,仰着头艰难地听见他继续说,“你的心理医生说得对,我有暴力倾向,陈礼,别自讨苦吃。”
我眼眶瞬间就红了,真他妈想骂他。周泊新,你他妈简直有病,他觉得我看过那些还能相信他恨我?他觉得我看过那些还能被他吓到?我当然知道他有暴力倾向,自虐狂,草。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能对我这么狠心了,这个神经病对自己更狠,他已经对我温柔多了。
我猛地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把下午被我随手扔在床上的双肩包抓过来,“唰”一声拉开拉链。我和周泊新的呼吸都粗重,这一声尖锐的噪音竟然不显得刺耳,我抓出来一个东西塞到他手里,下一瞬间就听见他呼吸不稳,好像被我点燃了什么不得了的隐秘的欲望,甚至听见了后槽牙相磨的声音。
他的手有点抖,摸着我的脸骂我,“……你他妈有病吧。”
我其实紧张得要死,腿都在发抖,只把脑袋凑上去执拗地亲他嘴唇,右手无措地垂下去时不小心碰到了我塞进他手里的皮带边缘,坚硬又冰冷。我把嘴唇和他贴在一起,说话含糊不清,“我有,你有吗?”
这一刻我允许他当一个判官,他可以执掌我的生死,我相信他。
周泊新捧着我的脸,难得的,从也没有过的,在我清醒的时候吻了我的嘴唇,然后开口,声音又轻又哑,“转过去跪好,手撑着床。”
(…………)
这可能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说“我怕疼”三个字。
要是宋亦薇知道我迈出这一步一定很开心,她要是问我是什么促使我迈过这道心理的坎,我一定得说,谢谢周泊新,不说这句话的话我真怕我死在他床上。
作者有话说:
知道你们在等所以写完了就早早发上来了,明天还是十一点左右哈不会这么早了(。
这一章有删减,现在看不到了,很抱歉!
第28章 手感不错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很怕疼,只是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久而久之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做人不能撒谎太久,不然总会一天会以为自己生来如此,但人好像长到一定的年纪就失去了示弱的机会,这个年纪到底多大因人而异,我的话应该是十六岁之前的某一天。
所以每一次都要尽力示弱,别觉得丢人,比丢人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以为你不怕,包括你自己。
我很讨厌生病,虽然在我的身世曝光之前柳坊尽量回避让我抽血,但偶尔是躲不过去的。私立医院的护士仿佛都是云朵做的,温和又柔软,她们根本看不出我在怕,依旧捏着我的胳膊用细细的声音哄我,“小男子汉,不要怕,疼一下就好了,也不会太疼的,怕的话可以把眼睛闭上,但是一定不可以乱动哦。”
我通常冷着脸,硬邦邦地说我不怕,你动作快点。
然后眼睁睁看着针头戳进去,戳进我的血管,暗红色的血ye猛地涌出来,好像我流淌出去,从自己体内。
我怕得要死,盯着没进去的针头默默在心里数秒,一、二,我草,还没完吗,三四五,怎么还在抽,我真有那么多血吗,再抽我就快死了吧。等结束之后我会Jing神恍惚一下,护士一般要叫我两三遍我才能听见,一瞬间我会下意识转头,看见身边没有人才转回去,伸手按住针眼处的棉签。
周泊新明明说过,疼的话可以靠着他。
在我更小的时候,我被那只狗吓懵了,它咬我的时候我硬生生忍着没嚎,倒是打狂犬疫苗时鬼哭狼嚎的。陈志远和柳坊那时候都很忙,周泊新陪着我,他伸手盖着我的眼睛,在我耳朵旁边叫我名字,“小礼,靠着我,别怕。”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他骗我,讨厌生病也讨厌医院,更讨厌打针和抽血。再长大一点我才学会怎么听承诺,他说的是可以,而不是永远可以,所以不算他失言。
来鹿乡的前一晚我盯着那条皮带看了半个小时,脑子里一个“陈礼你真是找死,就算你这样周泊新也不会跟他谈恋爱,他又不是因为不爱你,他就是不会跟你谈恋爱,没必要”的小人和另一个“我当然知道他不会跟我谈恋爱,我愿意……不对,他怎么就不会跟我谈恋爱了,早晚的事”的小人打得那叫一个头破血流,最后那根皮带还是被我闭着眼睛塞进书包里。
我只是想安慰我哥,我现在好歹能知道一点他压抑的心事。不是借着这个机会想爬他的床,好吧,我承认不排除这个因素,占比百分之……十吧,真的只有十,顺手而已。
结束之后我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又疼又累,和周泊新上床简直像他妈打仗一样。虽然已经这样两次了,但我还是相信他其实技术没这么差,只是这两次都是我“强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