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先皱了眉,“胡说什么!”
他虽然总故板着脸训儿女却不真的严苛,如今少见的疾言厉色显然真的气了。
陆星晚握住林落月的那只手就松开,如今又紧了几分,“我当应终于知道夫人的身份便来了林家,主事接待我的只有落月,而林家满目缟素。”
林落月的手骤然变得冰凉,陆星晚一想到在梦境里她苍白落寞的样子,心肺间就像被人扯了个口子灌了把冰雪,又冷又疼。
屋内又寂寂无声,许久后林父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只余一派的沉稳,“好了,星晚丫头,月儿你们去吧。这件事我必然好好安排。”
陆星晚知道就算林父不相信她说的话,但关乎家族和一城的安危他也绝不懈怠。
而她现在所有的经历也证命运并非不可逆转,可心中还又冷又沉,她敛了心绪说,“好,若我近日梦到什么事,必然第一间向您汇报。”
出了书房,陆星晚和林落月一起并肩站在廊下,难
说不出来。
林落月其实在想在云开古国守着卫宁城的经历,那番惨烈的境况若不亲身走一遭,实在难品出其万一。
以陆星晚简简单单一句满目缟素并未赘述其他,她也可以想见那一番怎样的境况。
她告诉自己事情还有发,一切有改变的机,恐惧还一点点缠绕着,让她连呼吸带着股腥甜和痛。
一只柔软的手放在她的肩头,林落月神转头看着陆星晚,看她唇色浅淡眸光晦暗,下识的笑了笑,“星晚,你别怕。”
陆星晚神色出现一瞬的凝滞,心中又暖又痛,她也弯唇,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说,“落月,命运并非绝对不可逆转。”
林落月看她漆黑如镜面的眼睛里映着自己有些惶然的影子,觉出狼狈又涩然,定了一下心神拥住她,“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一点害怕。”
陆星晚手臂也环住她收紧了这个拥抱,这第一次她感受到林落月的躯体也如冰冷,她有些心疼的脸颊贴在她柔软的青丝上,“落月。”
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去见一见夫人和大小姐,至于其他的你也不要怕。”
林落月在她的怀抱中留恋的依靠了一儿,然后才直起身向后退两步,“好。”
她拍了拍自己发白的脸,又对陆星晚笑了一下,“好,我过去了。”
她转身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加快了步伐,最后干脆直接跑了起来,频率起伏过快的心跳昭示着她前所未有的不安与惶恐。
林落月转身的那一瞬,陆星晚的眼睛次有红色的流光微微漾开,几经挣扎又变成全然的漆黑。
她一直看着林落月随着奔跑飘飞的裙摆消失在了转角,才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的状态也越来越不稳定,不能这样下去。”她想,“本来还想多给你我一点间,现在看却不行了。
叶寒星我要拿属于这个名字的一切,不管力量还过去。”
叶寒星清悦的语调自心底响起,“你决定好了。”
“当然。”
“我们本就一个灵魂,分隔自厌这么久,也该……”
陆星晚手缓缓握成拳,漆黑眸子比任何候冰冷决绝。
叶寒星嗓音低低的笑起来,“那恭喜你,到那你更加觉得自己人个笑话。”
那声音似凄厉又似欣喜,“不过关系,有落月在笑话也无妨。”
雅闲居。
赵空坐在竹林后边看书,见到陆星晚他有些外的模样。
万竹园的事他也知道,不过他昨日去看陆星晚的候,妹妹只让他放心,他见她伤势什么大碍,便也放心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到我这儿来了。”
陆星晚看他逆着阳光的容颜,定定凝视了儿才轻轻笑道,“自然有些想念哥哥,所以顺心而行过来看看。”
赵空在看到她过来的候就把医书放在了一边,闻言探她脉的动作略微顿了顿,他观察着妹妹的脸色,关心询问,“不出什么事了?”
说完又觉得这一句废话,万竹园的事可不就出事,他斟酌着词句想细问,就见陆星晚淡淡笑了一下,“出事了,不过林家上下有人在行动料理,我想去做些我能做的事。”
赵空的心中越发疑惑,“你要出门调查?”
陆星晚不答,只入座后微微仰起脸,“哥哥你过来。”
赵空微微怔住,他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却还依言走到妹妹面前。
陆星晚细细打量他,像他们兄妹第一天重逢,像才惊觉自己在这世上有个哥哥一般。
“星晚。”
陆星晚又扬起了一个笑,她语气很轻,“你过来抱我一下。”
他们挨的很近,赵空反应过来的候就被她轻轻环住了腰。
赵空微微叹息一声,手贴在妹妹的后心,“这怎么了?真出了什么事别瞒着我,我知道我修为不如你,但有什么事你需要我我帮你。”
他静默一息又缓缓说,“咱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