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墨非从睡梦中醒来,头痛欲裂,身体内残留着阵阵软意。
他睁开眼,喉咙干得几乎烧起来了。
目光清明,身侧忽然传了一道女人的声音。
“醒了?”
白墨非一怔,后知后觉“嗯”了一声,他抬眼,发现说话的是个护士,此时护士正在给他调输ye管的速度。
所以这是被送到医院了。
护士见他还一副迷茫呆滞的模样,便说:“昨天晚上有个男的带你来医院,你被人下药了。”
白墨非撑着坐起身,“我知道。”
至少大部分的记忆还有。
他还记得那个叫陆恪的男人。
没说两句话,护士准备离开,白墨非叫住了她,并问:“请问,昨天晚上送我来的那个人……他是走了吗?”
护士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意味深长,“不知道。”
等护士走后,白墨非目光失焦地看着天花板,几分钟后,他抬手拔掉针管,看到一边板凳上放着的衣裙和包。
沉思的几秒,白墨非把包拿起来,然后转身离开。
十分钟后,陆恪推开了病房门,看到床上空无一人,他快步走过去,将刚刚才买的早饭放到桌上,随即在病床上摸了一把,还留有余温,人刚走。
他视线一扫,看到被拔掉的针头,细细的输ye管里还有一点点倒流的血。
“草。”
陆恪低声骂了一声。
裤兜的手机响起,陆恪拿出手机,接通。
“喂,陆哥?”对面的声音带着丝丝调侃,“昨天晚上怎么样?大美人可合胃口?”
陆恪按下眼底的Yin鸷,声音一如往常,“合,简直是个尤物。”
对面马上吹了声口哨,“陆哥你在哪儿呢?要兄弟们带两件衣服来吗?”
陆恪眉眼浸冷,狭长的眼睛扫了一眼对面板凳上的白色连衣裙,扯了扯嘴角,“不用。”
挂断电话,陆恪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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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打了出租回家。
他倒在床上,身体很累,但头脑清醒异常。
闻了闻病号服上的消毒水味,白墨非爬起来走走进浴室。
将扣子一颗颗解开,白墨非看到镜子里,自己脖颈上、胸膛上,一直延伸到肚脐、后腰、胯骨,都是深深浅浅、大片大片的吻痕、咬痕。
而且,因为他皮肤白,这些痕迹落在身上,就像是遭受了什么非人的对待。
难怪刚刚出租车司机的眼神那么奇怪。
白墨非叹了口气。
温水淋落,浅浅打在他脸上。
白墨非说不清心底什么滋味,倒像是失落,而这感受的来源,他心里不愿承认但答案清晰。
——陆恪。
白墨非不是个相信一见钟情的人,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是这样。
但他想不通,为什么对陆恪有这种异常的感情。
可能是男人在他身上施加的残忍、但是充满爱意的痕迹,也可能是男人身上那股令他安心的烟草味……
白墨非习惯孤单、喜欢孤单,所以这种依赖的感觉让他感到不安。
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没人永远爱他。
这是白墨非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他不会因为遇到陆恪感到庆幸,相反,他感到害怕,对之如洪水猛兽一样。
要走。
要跑。
要逃。
洗过澡,白墨非又躺在床上,一觉睡到晚上。
有什么烦心事就睡觉,这也是白墨非从小悟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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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昏暗的包间内,几个年轻但造型杀马特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唯独与他们不同的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短袖、破洞长裤包裹着逆天的长腿。
男人没有同别人摇骰子、喝酒,反而是半躺在沙发上、翘着腿,闭目养神。
“哎,陆哥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黄毛扯了扯身旁的人。
那个人是跟在陆恪身边的鬼火,鬼火瞪了黄毛一眼。
黄毛忙闭了嘴。
但几分钟后,鬼火压低了声音,说:“陆哥被甩了。”
“什么!”
黄毛惊呼。
鬼火一把把黄毛的头摁到桌上,“你他妈小声点!”
他说着就小心翼翼侧头,观察着陆恪。
陆恪没有任何反应。
黄毛连声道歉,又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鬼火说:“前几天,陆哥遇到个女的……具体我们也不怎么清楚,只知道第二天那女的把陆哥甩了。草!亏陆哥还救了她!”
距离事情发生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鬼火看着陆恪没什么反应,但是周身的气压低得能把人冻死。
只敢远远看着,并佩服那女人的脾气。
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