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隆隆的声音,高杰心里一咯噔。
坏了!
等到飞机平稳落到地上,梯子搭好,顾隽从天而降,高杰整个人都傻了。
他傻傻地看着顾隽,整个人还处在不可置信中:“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过来,你都要反了天了。”
顾隽走过来,第一件事是查看高杰受伤的脚。
他单膝下跪蹲下,一只手扶捏上高杰皙白带rou的小腿肚,另一只手捏住脚尖尖,轻轻旋转了一下。
“痛不痛?”
脚踝上的钝痛十分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是平时,高杰早唱念做打,一分疼说成十分,非要老男人千哄万宠才罢休,但此时他哪敢说脚痛,连忙正经摇头,义正言辞:“不痛不痛,早没感觉了!”
顾隽眼皮上撩扫了一反常态的小作Jing一眼,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他像对待一件易碎品,用食指轻按丈量脚踝处每一寸肌肤,直到确定没有问题,才小心地放下高杰的脚。
林秘书和萧默早站了起来候在一旁,给顾隽行礼之后,林秘书递给他一张shi巾,顾隽拿了净过手,顺势坐在高杰身边,林秘书便见机地把萧默拖走了。
“乖乖又骗爸爸,还说自己胖了,明明是瘦了。”
高杰侧身搂上老男人的脖子,头埋在他颈窝,声音又娇又嗲:“我怕你担心嘛。”
顾隽顺势把人抱在腿上,小心照顾着他受伤的那只脚。
他拍拍怀里娇宝贝的嫩屁股,语气温柔又无奈:“你还知道怕,你有什么怕的,天不怕地不怕说的就是你。”
“哪有。”
盛京和新南气温相差大,顾隽身上还穿着西装外套,衣领戳在人脸上不舒服。
高杰一颗一颗地解着他的西装扣,伸手剥下他正经严肃的正装,露出里面的白衬衫。
脱下西装的顾隽像是脱下了厚重的枷锁,身上的威势中和下来,阳光洒落在他的发丝上,剑眉上,眼睫上,白得反光的衬衫上,光圈打在他身上,让他像个无拘无束在外采风的诗人。
高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过了两秒,牙尖咬上他的领带,眼底润着雾,满眼都是无辜。
他的声音由于咬着东西含含糊糊,带着不自知的依恋与亲昵:“你又说我,你都不疼我了。”
顾隽把领带轻轻从他牙尖拿出来。“脏。”
他把领带轻扯下来,手却并没有离开高杰的嘴唇,干净修长的指节压在唇角,离那艳红的唇瓣咫尺之间。
温热的指腹留在唇瓣,明明只停留着没有下一步动作,高杰却只觉从身体到心尖都开始发软,头上的发丝根根发烫,他像被太阳晒晕了,心跳加速,唇齿发麻。
老男人给他下了什么迷药么?
顾隽的手停留着,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高杰望着他,望进他眼底。又是这种熟悉的眼神。
男人的眼神。
但顾隽很快就克制住了,他手指向外拐弯,食指拇指夹着,轻轻捏了一下高杰白净的脸颊。
“无法无天的小祖宗。”
高杰松了一口气,又不自觉的有点委屈。
他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心里却绝不愿意承认,便把火气都撒在老男人身上。
他把发热的脸颊埋在顾隽肩窝里,声音闷闷不乐:“你的小祖宗不高兴了。”
顾隽搂着他的腰身让他坐得更舒服一点,他轻轻拍着怀里娇气包的背,像哄孩子一样温声细语:“爸爸哪里又惹小祖宗不高兴了?”
“你来这里就让我不高兴了!”高杰吸着鼻子扯着谎,乱说一气:“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让我找些有意义的事情做,等我真找着了,你又不让。”
说着说着,他还真委屈上了。“你就是不想要我开心!就是不给我人身自由!独裁!暴政!”
“这是哪儿跟哪儿?乖宝,你讲点点道理。”顾隽苦笑:“爸爸哪里不同意你做了,你想来,不是也同意你过来了么?可是你没有照顾好自己呀,听到你受伤了,你知道爸爸有多着急多害怕么?”
“乖乖,你理解一下爸爸,我也会也有害怕的时候。”
顾隽语气轻柔又和缓:“你一不在我身边,我就总害怕,怕你吃得不好,睡得不好,怕你受委屈,怕你生气,怕你受伤,怕你难过。”
他亲亲怀里娇娇发红的小耳朵。
“更怕你嫌我烦,最怕你不理我。”
高杰还是把脸埋在他肩窝不肯出来,心里却像是开出了一朵一朵的花,一群蝴蝶哗啦啦地在他心房飞舞。
他好像,又被老男人给哄好了。
看到顾隽出现,他其实很开心。
他第一次离开几个男人那么久,新南很好,这里有洒遍山头的阳光,有可爱的孩子们。
但是他知道,这里不是他的家。
这里没有时时刻刻宠着他,哄着他的那群男人。
哪怕有萧默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有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