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猫很可爱,走路还不稳当,只能在小窝周围逛一逛,爬回去还要钟翊帮忙。饿了知道叫唤,喝nai的时候很乖,很喜欢被钟翊拢在手里。钟翊不会起名字,也不好意思对着猫说话,他把活动范围缩小到一楼客厅,这样便能时刻注意到小猫的动静。
吃过午饭,再一通收拾,钟翊开始打游戏。疾病和药物影响了他的反应力和注意力,方洲给他挑了很多游戏卡带,防止痴呆。钟翊一开始没有太大兴趣,但三番五次在游戏里失败受挫后,好胜心逐渐占据上风。战绩显赫后他又觉得一个人打游戏很无聊,也不喜欢跟别人联机,纯当头脑复建,每天随手玩几局。
下午太阳小了些,钟翊给嗷嗷叫的小猫又喂了一轮nai,等她睡着后便出门骑车锻炼。
厌倦了固定路线,钟翊弯进另一条岔道,渐渐骑远了,不小心进入有人出没的城镇。他打算立刻原路返回,天色却变了,大雨骤降,顿时将他浇了个透。他狼狈地躲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祈祷雨快点停。
几个月前的钟翊绝对想不到他会遭遇那么多的不体面。所幸路上行人很少,车站只有他一人躲雨,运动服干得很快。然而大雨丝毫没有要结束的征兆,钟翊靠着自行车,盯着雨幕发呆,担心小猫又快饿了。
有辆公交车进站,钟翊打算挪到角落去,但唯一下车的乘客脚底打滑,直接摔到了他怀里。
钟翊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和舒辞意外重逢。
沉默、犹豫、震惊的对视后,舒辞痛哭起来,捏着他的衣角,好像怕他嫌弃,又怕他逃开。
“我要去找你的……我真的去找过你了……”
“可是你不在了……我找不到你了……我找不到你了钟翊……我没有骗你……”
“我好想你啊钟翊,真的好想你……我没有骗你了,我再也不撒谎了……”
舒辞瘦了很多,穿着很旧的偏大的T恤,头发剪得很糟糕。他痛哭的样子没有变,眼睛睁不开,嘴巴张得很大,眼泪鼻涕一起流,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怕被家长真的丢在路边的小孩子,一点也不好看。
但是钟翊从来没嫌弃过。
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惶恐堵得他说不出半个字,他想要摸一摸舒辞的脸,也无法抬起手。他问过谭伊宁,是否知道舒辞过得怎样,谭伊宁反问他,想要什么答案。
钟翊当然希望舒辞能过得好一点,不要吃苦不要受伤,又不想要他过得太好,仿佛钟翊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失去没什么大不了。
钟翊花了很大的力气从混沌的意识中脱身,小心翼翼地抬手用指节碰了碰舒辞的脸颊,怕这是在做梦,怕是幻觉。
“你……过得好不好?”
舒辞没有听见他的问题,捏着他的衣服继续哭,语无lun次地道歉:“对不起……我太笨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好……”
“你要是还不高兴,你就、你就再打我一顿……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不要生病了……”
“你要是、要是不想看见我的话,我马上就走,我就看看你现在好不好,看一眼就好了……”
“对不起钟翊,我不会再骗你了,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对不起……”
钟翊用力抱住舒辞,怕他蠢到真的会下一秒就逃跑。沿着头发滴下来的雨水和眼泪混在一起,变成很好的伪装,钟翊努力压抑哭腔,说“我不生气了”、“不会赶你走”、“没让你走”,但被雨声和舒辞变大的哭声淹没。
“你怎么这么瘦了钟翊……”舒辞圈住钟翊的腰,在他背上惊慌地摸了一通,哭得更加难过,“你生什么病了,好了没有呀……”
钟翊说“没有关系”、“没有在生病了”,舒辞却像什么也听不见,一个劲地哭,嘟囔几个字就要加一声“对不起”。半晌他才勉强平静下来,抽噎着可怜兮兮地说,“钟翊,我要被你闷死了”。
钟翊抹了把脸,不舍地松开他,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定定地看着。“不要哭了。”他心疼地说。
舒辞听话地马上抿紧嘴唇,吸了吸鼻子,脸都憋红了,但没忍住打了个很响的嗝。“对不起……”他站得笔挺,可怜兮兮地再一次道歉,双眼通红,“你还在生我气么……”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钟翊立刻回答。
几个月过去,他没有一点长进,舒辞一哭他就没有任何办法,马上忘掉所有不愉快,只想要哄他、抱他、亲他,不要再闹矛盾。他也想质问舒辞,为什么不能早点来看他,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为什么不知道去找方洲,但现在他只想快点带舒辞回家,不要再和他分开了。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舒辞抹了抹脸,想要去拽钟翊的衣服,又怯怯地缩回手,在裤子上擦了擦,“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钟翊急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
舒辞磨磨嘴巴,小心地往前挪了半步,把脑袋轻轻地抵在钟翊肩膀。“你说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我一点也不好。那么笨,长得又不好看,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