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吃了我半个月的早餐了，应该懂我什么意思吧。”
林灿看着站在面前的柳雯雯，错愕不已：原来放在傅司川桌子上的牛nai和吐司真的是给他的。
半个月前，傅司川的桌上开始出现早点，林灿每天到教室的时候都能看见，雷打不动，岿然如山。
按照傅司川的人气来说，这种事并不奇怪。
高一刚开学那会儿，专程来班上一睹傅司川芳容的女生数不胜数，林灿班门口的走廊堵得跟明星过机场似的。傅司川这个人呢，长着一张特别有异性缘的脸，清俊漂亮，规规矩矩穿着校服安安静静的时候，像个符合一切幻想的标准三好学生——刚开学那会儿大家也都是这么以为的，直到有人看见傅司川用酒瓶直接敲在别人脑袋上，把对方砸了个头破血流颅上开花。
林灿当时还嘲笑傅司川：“万千少女的梦要破碎了。”
猴子凉丝丝地插嘴：“你不懂，现在乖宝宝已经不吃香了，姑娘们都喜欢有点儿坏的男生，像我们小川哥这种，长得帅、又有点血色经历的，最受女生欢迎了。”
林灿狂笑：“还血色经历？你古惑仔看多了吧。”
来班上围观傅司川的人确实变少了，但实际上，傅司川的人气依旧居高不下。每周都有来给傅司川送情书和礼物的少男少女，一年多了，从未间断。猴子说，傅司川可以去申请一个被告白的吉尼斯纪录。
傅司川神出鬼没，找不到人的时候，猴子和林灿都会代收礼物。
猴子第一次收到男生请求转交给傅司川的情书时，差点惊掉下巴：“你确定？！你送给傅司川的？！你本人？！”
现在的猴子已经见惯不怪，按他的话来说，就算来给傅司川表白的人是教导主任，他也能从容不迫地呵呵打掩护：“小川哥在厕所呢，多谢您的美意，我一定代为转达。”
不过送早餐这件事，在半个月前还是有点奇怪的。
那时候傅司川已经有一周没来学校上课了。
早餐第一天出现的时候，林灿就举着东西环游教室一周：“哎，是我们班的同志送的吗？要不是我们班的人，有认识的也转告一声，傅司川他今天不会来，我就代为笑纳了啊。”
林灿那天饿得眼睛发绿，说完就把傅司川桌上的早点一扫而光。结果第二天，他就傻眼了，一模一样的牛nai和吐司，放在傅司川桌上，岿然不动。牛nai下压着一张小纸条：“吃吧。”
林灿摸不着头脑，猴子想了想，给出解释：“人家可能就是害羞，想在小川哥不在的时候表达心意，至于到底是谁吃的，并不重要。你看那些佛祖菩萨面前的贡品，最后也不是真的被神仙吃了嘛。”
林灿觉得猴子说得非常有道理，于是和猴子两个人一起吃掉了送给傅司川的早餐。一连半个月，傅司川依旧没来过学校，早餐却送得风雨无阻。
此时此刻，林灿呆若木鸡：“你……你……是你送的？！”
柳雯雯一脸明知故问：“不然呢？”
林灿勉强挂住表情：“……送给我的？”
柳雯雯点头：“是啊。”
林灿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这可是十六年来第一次有女生给他送早餐。可是柳雯雯为什么要把早餐放在傅司川桌上呢？唔，柳雯雯是同班同学，当然知道傅司川很久没来上学了。难道是因为害羞？
想着想着，他不由自主地挠了挠自己的一头卷毛，忍不住傻笑起来。
柳雯雯看着林灿的傻样，忍不住了：“喂，林灿，你都吃了我半个月的早饭了……”
此时此刻林灿还沉浸在一半甜蜜，一半忧伤的纠结中：虽然柳雯雯很漂亮，（最近半个月）天天给他送早餐，但是他们俩并不是很熟，互相还不了解，就这么贸然在一起，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柳雯雯的声音把神游天外的林灿抓了回来：“……你有没有听我讲话？你吃了我半个月的早饭了，带我去见一下傅司川，不过分吧？”
“啊？”林灿心里那个快乐得载歌载舞的小人被一屁股踢下天堂，“你要见傅司川？为什么啊？”
柳雯雯脸都红了：“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他呗！”
这下子林灿终于回过味来了：搞半天，柳雯雯只是想通过贿赂他来见傅司川罢了。
林灿丧了下来：“哦。”
柳雯雯看林灿一幅霜打的茄子样，着急起来：“那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嘛！傅司川他都快一个月没来学校了，我……”说着说着，柳雯雯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奇怪，要是林灿抬头的话，就会看到柳雯雯的眼睛都有点红了。
他这个人耳朵软心更软，平时就顶不住别人求他，更别说面对柳雯雯这样一个漂亮可爱、娇声软语的女孩子了。只是一想到自己刚刚的心理活动，林灿就不好意思再直视柳雯雯，只侧着头说：“嗯。”
柳雯雯没听清，犹疑不定：“你答应我了？”
林灿点点头，幅度很明显，柳雯雯几乎是破涕为笑：“谢谢你！林灿！你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