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玫合有错吗?
更多的错是在他。
过分的自傲自大让他忽略了云知意的感受,对于温柔体贴的妻子也总是做出一副只等索取的姿态,他过分夸大了自己心中的爱意,以此为借口漠视了云知意的付出。
在这段婚姻里,努力的其实是她。
在云知意心绪萦乱,等待自己给出回应的时候,自己却因为担心她为了过去的事情过多纠结,会和自己闹别扭……直接拒绝了她想参与自己社交圈子的请求。
陆隽低笑,自以为是的自己,还真是可怕啊。
他看着对面低垂着眼的云知意,她生得很漂亮,就算是这样面无表情的模样,也自有一种冷冽而纯粹的美。他因为私心而将她藏在自己身边两年,自以为Jing心为她打造出的家,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冰冷的牢笼吧。
看着陆隽神色低落,云知意并没有得到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她皱了皱眉,努力压制住内心不断翻涌的莫名情绪:“离婚的事情你想好了吗?”顿了顿,她又补充,“我过段时间会回国,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办手续。”
现在她从这段无望的婚姻里挣脱出来了,被冠以自由与爱意的天鹅,是不会再为他一个人回头的了。
陆隽沉沉呼出一口气,对上她清亮如昔的眼神,他竟然有些狼狈地转移开视线:“我会让律师重新拟一份协议书。你…独自在外面,留些东西傍身吧。”
云知意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陆隽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情绪,轻轻摇了摇头:“这是我亏欠你的,收下吧。”
……这人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
云知意心里嘀咕,还不如就一直是之前那种冷漠又臭屁的模样呢,这样她离开的时候,也不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触了。
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陆隽,他察觉到她的视线,唇边勉强抿出一点笑意:“走吧,我送你回去。”
临下车的时候,云知意低头解安全带,旁边的男人安静地看着她作势要下车:“再见。”
云知意看了他一眼:“再见。”
转过身的时候她在心里嘲笑自己,还在想着他会挽留自己吗?她无情地掐灭心里翻涌出的一点不合时宜的期待,干脆利落地下车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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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道烟粉色身影消失在小巧白楼后,陆隽心里涌出许多难过来。
自己真的能甘心放她离开吗?
陆隽扪心自问,他做不到。但是对上她倔强的眼神,陆隽原本想好的话也就全都说不出来了。
自己强硬地不肯放手,只会让她越来越讨厌自己。
光是想到她会用那样厌恶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陆隽就觉得心底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在这样绵密又令人窒息的痛苦中,陆隽叹了口气,自作孽,受着吧。他正想驱车回酒店,却意外接到了陆母的电话。
陆隽将车开到路边,这才接起电话:“妈。”
陆母按捺住原本想要说的话,敏锐地察觉到了陆隽现在的心情很差,她挑了挑眉:“来我这里一趟。”
“我在旧金山……找知意。”陆隽在谈生意和后者之间选择了诚实,反正这个儿媳妇真快要变成前儿媳妇了,他也不怕陆母笑话。
“好巧,我的新家就是在旧金山。”陆母暗笑,果然是在云知意那里碰壁了。她说了一个地址,对着话筒那段飞了一个吻,“开车小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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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隽停下车,看着面前这栋美式风的复古小楼,还没等他多看几眼,大门就缓缓敞开了。
他把车停在庭院旁,陆母正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看见他走过来了,忙推了推脚下正在打瞌睡的nai油脸柯基:“春卷儿,快去欢迎一下哥哥!”
刚才还昏昏欲睡的胖狗顿时Jing神了,对着陆隽就是一个热情的rou弹攻击。
“……妈。”陆隽毫不费力地抱起春卷,在它热情满满的舔手服务中皱了皱眉。
“你快和我说说,知意是怎么打击你的?”陆母倒了杯柠檬水递给他,语气很是八卦,“你小学一年级奥数比赛只得了第二名那次,表情都没现在失落。”
失落?
有这么明显吗?
陆隽有些不自在地微微转开脸,低声道:“她没说什么。我只是知道我之前做得,有多糟糕。”
能让她向来心高气傲的儿子说出这样的话。
陆母对云知意肃然起敬。
“所以你要怎么做?放她走?任她和别的男人天高任鸟飞,海宽任鱼跃?”陆母耐心地问他,“卷卷儿,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妈妈没为你的学业和事业Cao过半点心。但是在爱情这方面,你还是要听妈妈讲几句的。知耻而后勇学过没?”
陆隽看着她,知道他被自己吸引了,陆母讲得更带劲儿了:“女人都是要靠哄的,你之前冷酷霸总那套已经不吃香了,而且我看知意这样的女孩子是需要得到回应、希望你回报她以更直接的爱。你总是把话放在心里,再等别人去理解,理解错了你要说别人窥探你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