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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几场春雨,天气乍暖还寒。
陈娇一不小心着凉了有些发烧,好在没多严重,自己在家发发汗就行了。
她也仗着身体不适,理直气壮地不去上工。
这天吃完午饭,刘桂红叫她去把灶台上给她熬的姜茶汤喝了。
陈娇刚吃饱,摸着肚子说:“能不能等会再喝。”
“不行,要趁热。”
她嘟囔几句,只得起身了。
姜茶汤是用老茶叶和姜一起煮的,煮得特别浓,一口下去又涩又辣。
陈娇一股气全喝下去,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因为难喝。
她把碗放下,转过身见刘桂红进来了,随口问:“要干什么?”
“没什么,找你说几句话。”
“你说呗。”
刘桂红也不兜圈子,直接说:“你知道刘家村的生产队队长不?”
陈娇茫然摇头:“不知道啊。”
“他有个大儿子前些年进部队了,最近退伍回来,比你大上七八岁,但还没结婚。”刘桂红说:“我跟你外婆觉得还不错,你怎么想?”
陈娇:……
没想到突然遭遇逼婚,她一下子懵了,半天憋出一句:“长什么样呢?”
刘桂红:“我哪知道,我也不熟悉。”
“……”
陈娇咬咬牙,想全盘托出她跟沈骋怀在处对象的事,外面忽地一阵动静,是木桶磕碰的声音。
刘桂红以为是大牛他们在水井边玩闹,急匆匆出去了。
陈娇听见她叫了声:“小沈?”
她顿时感到不妙。
“不好意思,想帮忙收拾碗筷的,差点帮倒忙了。”
“哎呀这活哪用你做,你坐着就好了。”
陈娇走出去,瞧见沈骋怀站在那,神情淡淡的却好似带点难言的沮丧。
他抬眼望来,不等她露出什么表情他又移开了,留给她一个沉静的侧脸。
这下她可以确定,他听到她跟刘桂红说的话了。
她突然有些紧张了,怕他会说什么,可直到他跟李亭午回知青院都没再开口。
下午她没去上工,带着莫名的心虚,也不敢去找他。
是以晚上瞧见李亭午独自一人上门吃饭,她还愣了愣。
刘桂红:“小沈呢?怎么没来。”
李亭午解释道:“他头疼,说没什么胃口,这会在休息。”
“怎么了?难不成也着凉了?”
“可能吧。”
陈娇暗暗捏紧筷子,不发一言。
她想想她跟刘桂红说的内容,好像也没什么吧?他怎么这么敏感。
还有真有不舒服的,为什么不来找她说。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天,陈娇身体好了去上工,发现他没来,终于忍不住了。
问了李亭午,得知他就在知青院,她便丢下农具去了。
沈骋怀身体是有点不舒服,上火了,头疼也是真的。脑袋里闷闷的痛着,好似有什么压着让他烦得很。
喝了一口苦荞茶,想找点事情转移下注意力,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在屋外传来。
沈骋怀顿了顿。
下一刻,她气势十足喊道:“开门!”
“……”
他过去开了门,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面似点着火,让人不敢直视。
沈骋怀侧过身,“你怎么来了?”
陈娇走进去,“我不能来么?”不等他说话,她又道:“你说说你什么意思。”
他望进她眼睛,反问她:“那你呢?”
“什么?”
“你是不是从未想过跟我有以后?”
陈娇怔住,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
沈骋怀也不用她开口,他自顾自说:“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才发现你一直以来微妙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你没考虑过和我结婚。是不是?”
她数次张嘴,却无话可说,最终沉默了。
沈骋怀问出来前是希望她反驳的,现在也明白了,他没说错。
气氛在一瞬间冷得彻底,让人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
他暗暗吸了口气,又气又失望。
这些情绪不针对她,而是他自己。
他从未想过他的一腔情意,会被如此轻视。
沈骋怀想,当初可能是他死缠烂打惹得她可怜,她才给他一个机会。而他像戏里的白痴一样,不知所谓地凑上去,还要求更多。
陈娇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说:“我没想答应我妈的。”
她在跟他处对象,哪怕没想过和他有未来,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答应了刘桂红。
他的好她看在眼里,并没有不认真对待。
只是比起他来,她确实散漫,不够诚挚。
沈骋怀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