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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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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地伸着小舌头示意我给予更多。

    我将它身体翻正,打算好好观察观察,发现一点不像得意那么干瘦,幼龙简直是个小胖墩,挺着圆鼓鼓的龙肚子,毫无戒心,我倒贼心使然地揉了揉,听见小喉咙里咕噜噜地不知发出什么呜鸣,想来该很舒服,至少不难受。

    正如前几天夜里我在得意身上感受到的那样,幼龙腹部的皮质细腻光滑,柔软温暖,试着按上一按,肚皮轻轻陷下去,却在移开手指后飞快复位,这肚皮居然有弹性。

    喂完水后,我又为小龙的落脚处发愁,尽管它像只长了翅膀的小狗,但艾伦的狗窝它绝对是睡不了的,而客厅连通花园,风大,要不让它一只龙自己去睡二楼卧室得了?思量再三,我抱起它进了浴室,打开浴霸暖着它,拿热毛巾把小龙里外都仔细擦干净,特别是那对招风翅膀,被拎起来时好似两张轻薄的瓷片,下手只敢尽量轻,用力尽量巧。用浴巾包裹它的动作也慎之又慎,最后安放于我的被窝中心。

    我安顿了它,去自个儿冲了这辈子最快的澡,淋水时也着急被窝底下的状况,顶着一头湿发冲出来看,床铺里依旧只有一只呼呼大睡的小动物,但它睡熟了,翅膀撑掉浴巾,后腿如艾伦打盹儿时那样弯曲着,四脚朝天地展示吓人的小爪子,发出着并不烦人的呼噜声。

    我胡乱擦擦自己,蹬腿就跳上床去抱着它,像抱一只有些坚硬的玩偶,翅膀的边角刮着我,说不上是痒是疼,但全然没关系,我拉高被子,觉得小龙暖烘烘地,闭眼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不知昼夜,醒来时先感到累,之后胳膊肩膀开始发酸,紧接着就是断骨似的疼了。

    天色已暗,外面窸窸窣窣在下小雨,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清凉夜风穿堂而过,我却不觉寒冷,就算只有半个身子被羽绒被覆盖着,但怀里的温度足以使我熬过整个寒冬,如果现在是冬季的话。

    床上太静,我舍不得出声,不愿惊动怀里的小动物——就算变回我所熟悉的外形,我依然把他当作一只小动物、一头没长獠牙的小兽:拿脸蛋挤着我,用干净柔软的黑发堵着我鼻孔,企图要我窒息而死的小兽。明明小兽霸占了整张床铺,却也没放弃在我身体上抢占一席之意,我或许是自然醒来的,也可能是被他的胳膊生生勒醒的。

    眼下,他重获凡人的身躯,维持着凡人的体温,可温度似乎要高过平常。究其原因,该与他此刻正全身一丝不挂,赤条条、光溜溜地依偎着我的情况有关,也是,没有哪件衣服能容得下一头龙的体积,况且他还生着对那么震撼的翅膀。

    回想前一晚见到的模样,再对比眼下能被我一只手臂圈住的小孩,我后知后觉地感到奇异,仿佛终于触摸到这个世界不为人所知的一小部分,而这部分之后的景象又是怎么样?

    窗外雨点落个不停,叮铃哐啷地砸在窗棂上,我分不清这是春天的雨还是夏季的雨,而室内的空气清新好闻,别的香气溶化在其中,冲淡了一点夜色的平静,我挪挪手臂,不用开灯,不必去做什么多余的确认手续,我清楚地知道此刻拥抱的人是谁。

    得意过了一会儿才醒,鼻头擦过我脖颈,他跟着扭了扭,像团小火在我怀中打转,我故意朝他脸颊吹气,小孩吓得往后直缩:“良意.....?”

    他刚睡醒,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比鸟鸣还好听,我念头一转,故意用很沉很沉的嗓音逗他:“不是良意。”

    怀里一下僵成块小冰,须臾,小孩纤细的手指落在我鼻梁,而后,又去摸我眼睛、脸庞,把我脸上到处都测量一通,直到嘴角。

    “......是良意。”他轻声反驳。

    我倏地张嘴,咬住尚未离开的手指,小孩惊叫一声,却没有收回去,凭其堪堪放在我齿间,我想他是不敢,还是在期待我做更多?便松口抓起小孩手腕,尝试舔他手掌心。

    掌心上的五指当即蜷紧了,在我的舌头往下移动的同时,小孩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我问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这动作是我想象的,两人周围没什么光线,我凭感觉伸出手,正好碰到他脸庞,忙把小孩身上的被子又掖了掖,“发烧了?”

    “不,不是,没有发烧.....”得意矢口否认,他在黑暗里胆子怪大,且好动,“良意,我下面.....好像要塞棉条......”

    因为空气里的香味已经非常淡薄,我疑信参半,不假思索地去探他下身,小孩急忙并拢膝盖,我更好奇了,直接叫他把腿张开。

    他说张开就张开,出乎意料地听话,既然想让我查看情况,为什么会多此一举?但很快,我就被他腿间的高温吓了一跳。

    我的手掌停在那里,脑海里天人交战,可惜我天生是十分乐观的性格,事事都尽量往肤浅的层面去想:小男孩嘛,这个年纪要是不这样,说不定还不正常呢。

    这么一思虑,真正值得思虑的东西都没出场就退下了,其实在这阶段我就该停下来,并且唯一该做的事只有跳下床和他保持距离,可我鬼迷心窍,就算有那样的意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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