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久经大战,比王仙芝聪明多了,他将Jing兵都布置在两翼,由尚
让和朱温率领,因此虽然后军中的新兵死伤颇多,大军主力却并未遭到重创。
随着尚让,朱温带兵从两翼包抄杀上,唐军被围在中心,四周都是敌人,一
通搏杀下来死伤者甚重,渐渐不支。
但这些军士都知道今日一战没有退路,一心死战,苦苦支撑下一时倒也不至
于溃败。
就在双亡胶着在一起厮杀时,喊杀声从洛阳城另一面传来,原来黄巢趁着唐
军主力尽集东门,却暗中派手下大将孟楷偷袭西门。
陆彪心中猛地一紧,他知道守西门的都是些临时征集的民兵,无法坚持长久,
若是被反贼杀入洛阳,一切就都完了。
想到这里,他大吼一声,抡开大锤一路猛砸,只身一人杀入敌阵,向着黄巢
的帅旗冲去。
黄巢在一处高坡上指挥作战,刚好看到杀红了眼的陆彪如出笼猛虎般扑来,
如入无人之境,凡挡在他路上的军士都被一锤打的筋断骨折而死,竟无一人能在
他手下走上一招半式。
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惊慌,忍不住偷眼向身边的叶青萍看去,却发现她正在愣
愣的出神,清澈的双眸仿佛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直到陆彪杀到离他们二十几步远时,叶青萍才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缓
缓从背后抽出魔刀缚魂,伸手拉下鬼面,一拍马,云中墨一声长嘶,四蹄纷飞,
向着那个手持战锤,如天神下凡般威风凛凛的铁塔大汉冲去。
二十步的距离对于云中墨来说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陆彪听到马嘶后一愣神的
功夫,那个身穿黑甲、头带鬼面的恶魔已经冲到他面前,一点马镫,身子飞离马
背,自上而下,如老鹰扑食般一刀斩下。
刀未到,有如实质的刀风已将他罩在当中,陆彪只觉得气为之窒,再想躲闪
已然不及,但见他头上青筋暴跳,一声暴喝,将全部真力灌到双臂,举锤上撩,
迎上了那把似乎要将天地也一起劈为两半的黑色魔刀……
不知何时,黑沉沉的天空中飘起了绵密的细雨,如一层蛛网罩住了天地,模
糊了这个灰蒙蒙的世界。
战场上的喊杀声已然停止,从洛阳被攻破的那一刻起,这场虽然激烈却早已
注定结局的战争就结束了。
然而凄厉的惨叫声却仍时不时划破长空,似乎在提醒着人们漫长的厮杀还在
继续。
城墙边,层层铁甲包围中,一个柔弱的身影默默舞动着长枪,在她身后,唐
军的战旗高高挑在空中。
没有人知道这名唐军中最后的战士是怎样在数万大军的围攻下支撑到现在的,
只有那如小山般堆在她周围的尸体和那把已经扭曲变形的长枪在向所有人宣告着
她的战绩。
风雨中,单薄瘦弱的女子浑身浴血,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然
而一个时辰过去了,她却依然倔强的站立着,一次次将长枪刺进敌人的身体,身
上的力气似乎无穷无尽,永不枯竭。
在数万敌军充满恐惧又有些敬佩的目光下,苏茹沉默的拼杀着,她的内力早
已用光,偌大的战场上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其中却再也没有熟悉的身影,所有
的唐军都已战死,只剩下她还在为了维护军人的最后一点尊严孤独的战斗。
苏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长枪一抖,破开一名敌兵的盔甲,将他刺穿,但她也
因为抽枪时手上一滑,闪避稍慢,被一刀砍在腰上。
刀锋虽然被软甲挡住,但锋利的刀尖仍然透过软甲间的缝隙,在她腰上豁开
一道一寸多长的大口子,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她无暇顾及新添的伤口,倒退一步,背靠城墙大口喘着气,嘴里一阵干涸,
一股甜甜的带着腥味的粘稠ye体从喉咙里倒灌上来。
整整一天的拼死搏杀,数不清的敌人倒在了那条神出鬼没的银枪下,但她的
身上也多了大大小小十余处伤口。
其中左肋,后腰和右肩上的三处伤口最为严重,每一次牵动这几处伤时都会
让她痛彻心肺,而她却完全没有包扎伤口的机会。
她身上的战袍早就被血浸透,也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有些血
迹已经凝固,而那些新的血迹又盖了上去,在雨水的反覆冲刷下,在银色的战甲
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红色痕迹。
伤口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苏茹一阵头晕目眩,她的血已经快要流光了。
她背后的唐军大旗仍然屹立不到,一如既往,只是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