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剑势莫测,剑气激荡,点点白虹宛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南宫逸玉纵有高深武功,怕也难以全身而退,但他被困已久,怒气暗生,再经话声一激,早已气冲斗牛,其势若狂,只听他蓦地一声大喝,左臂一挥,霍然击出,右臂一抡,中指陡挺,猛张堂主前胸点去。
南宫逸玉甫脱险境,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哈哈笑道:“美人堂主的武功不错嘛,还有什么绝学,都施展出来让我看看。”张堂主不屑地道:“我怕到时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南宫逸玉脸色一沉,肃然道:“那就要试了才知道了。”张堂主先是一怔,继而敞声大笑,道:“好一个自负的小子。”南宫逸玉夷然说道:“这不是自负,而是自信。”南宫逸玉顽皮时刁钻古怪,洒脱不羁,正经时气稳神凝,端庄严肃,另有一股慑人之威。那张堂主闻言之下傲气顿泄,不觉瞠目结舌无词以对。
南宫逸玉左晃右晃,连连闪避,蓦地手中树枝一划,朝那层层剑影之中点去,这时他自创的一套剑法,此次还是初次施展,不过由于南宫逸玉内力深厚,使得他将树枝当剑运用得很顺心。
南宫逸玉心中暗暗焦急,脑海中知道此刻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于是尽力闪避,小心防守,倘遇间隙,便以手中树枝强行还击,五十招过去,那形势越发殆危,但见剑光闪烁,剑风呼啸,重重剑影,将他裹在其中,左冲右突,却是难越雷池一步,眼看不过百招,便将伤在张堂主剑之下。
忽听一个汉子大声道:“堂主何须与他多费唇舌,咱们摆下剑阵,取他性命就是。”那张堂主微一沉吟,将头一点,举剑一挥,道:“摆阵。”话声甫落,人影齐动,八名汉子剑尖一挑,竖立胸前,然后移动脚步朝前逼来,将南宫逸玉围在当中。
南宫逸玉朗声一笑道:“美人张堂主,你的剑术并不高明嘛。”张堂主羞怒交迸,大吼一声,猛扑过来,长剑连挥,一连三剑,罩定南宫逸玉胸前要穴,急急攻去。
此时的南宫逸玉早就不同往日,或许他还不清楚,自己的武功已经步入了江湖前几名,再加上内力深厚,已经鲜有敌手了,不过他毕竟是初次用剑法对敌,经验上面难免不足,现在置身剑海,心中难免产生莫知所适的惶然之感。
忽听人声鼓噪,一名汉子欢呼道:“堂主,快杀了这小子。”另一名汉子敞声道:“臭小子,知道厉害了吧。”张堂主眼看南宫逸玉落在下风,几无还手之力,也是大为得意,心想终于可以除掉南宫逸玉了,于是长剑一振,剑闪九点白虹,盘旋伸缩,直向他全身上下罩了过去。
南宫逸玉心中暗暗吃惊,手下不敢怠慢,顺手在地上拿起一根树枝一挥,迫将上去,他平素刁钻古怪,临机对敌,仍然难改本性,上步出树枝,本是点向张堂主的手腕,招至中途,忽然身子一矮,贴着张堂主的剑锋转了半圈,陡地右腿一伸,左臂一个肘锤,直向她右肋撞去。
南宫逸玉气定神闲,凝目望去,只见八名汉子参差错立,所站的方位,似是一座八卦剑阵,但那张堂主插足其中,似当此阵之枢纽,又像一座九宫阵图,他对阵图之学所知无多,不甚了解,心下警惕,打定一个不急不躁的主意,当下双眉一挑,沉声喝道:“美人堂主,刀剑无眼,伤了你的属下,你可不要怨人。”张堂主冷冷一哼,也不答话,举剑前刺,猛然直冲过来,南宫逸玉手臂一抬,举起手中的树枝一格,觑准长剑的来势,霍地往上挑去,忽然间,来剑骤失,精芒暴闪,一片寒电似的剑幕倏地由四方涌到。
张堂主没有想到南宫逸玉的剑法会是如此之高,身形一折,剑法倏变,但见千百道寒光闪闪,忽而在左,忽而在右,玄奥诡谲,莫测高深,恍若龙腾蛇行一般,曲曲折折,莫知所之,而那变幻莫测的剑势之中,另有一股狠毒无比的辛辣之气,令人见了目眩神移,顿生当者披靡之感。
,劈出的劲力部位,却能恰到好处,南宫逸玉一眼便知遇上了劲敌。
这形势有如儿戏,张堂主是虑不及此,如若不然,自己那剑势只要加快一线,南宫逸玉便得皮破血流,当场负伤,但是,他就这样做了,而且右腿左肘的去势均极快速,又是贴身施为,张堂主避无可避,逼得一声怒吼,身子临空拔起,翻落一丈以外。
南宫逸玉大吃一惊,急忙树枝一竖,滴溜溜身子一旋,猛地横跨一步,忽又剑势一收,隐锋于肘,紧接着反手一剑,便朝身后刺去,他打定不急不躁的主意,心想不管这个是什么剑阵,首脑肯定是张堂主,自己只要将张堂主制住,剑阵当可不攻自破,所以南宫逸玉目光如电,时时留神张堂主的方位,适才那反手一击,便是取他的咽喉。
南宫逸玉想得固然不错,但也因为剑阵以张堂主为首,故而八剑进退之际,莫不以张堂主为主,彼此间绵密呼应,宛如脑之使臂浑然一体,想要制住张堂主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张堂主若不见机撤招,南宫逸玉固然难免伤在她的剑下,她自己折剑断臂,胸腹洞穿,那也是意料中事,张堂主自然不愿伤在南宫逸玉掌指之下,身子一侧,剑式一沉,闪身折腰,脚下一顿,陡地避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