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抱着三把刀靠在船桅边睡意正酣的索隆突然觉得肩膀一阵剧痛,还没来得及睁眼骂人,就被踹飞到了船的另一侧。
“TM你这混蛋究竟在干什么!”索隆坐起身,骂骂咧咧地抽出和道一文字指向正有条不紊踩着“哒哒哒”脚步声走来的西装男人。
“啊,真是抱歉啊,我只看到了一颗脏兮兮的绿藻,没发现是你啊。”油黑锃亮的皮鞋一路向上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笔直长腿,修身的西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山治一手端着餐盘,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他挑高了眉毛朝索隆喷了一口悠悠的雾。
索隆的嘴角抽了抽,黑色十字聚集在了脑门,毫不客气地反击道:“卷眉毛现在是连眼睛里都在卷了吗?”
他心里默数三声,下一秒用和道一文字和鬼彻的刀背架住了山治飞踢过来的长腿,皮鞋踩在刀上发出桑尼号习以为常的互殴声。
航海士小姐娜美握紧了正在绘制海图的笔,咬牙切齿:“这两个家伙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她冲了出去,给这两个家伙一人一个爱的铁拳,在山治的爱心面条舞和索隆馒头黑线的注视中下达了最高指令,不许打架!
然而就在她背过身的那一刻,山治的腿又砸到了索隆的头顶,一个肿包悠悠地从索隆绿油油的头顶冒出,连索隆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坐着把腿砸到他头顶的,他放下手中的刀去握住山治的脚踝,低声道:“你这家伙还想打架吗?”
山治挑衅一笑,灿烂的金发在阳光下璀璨到闪了索隆的眼,索隆心道不妙,胸口传来一股巨力,还没感觉到疼痛,人已经被山治用另一条腿给踹飞了。
山治蹲下来握住了索隆的刀,和道一文字的花纹古朴大气,怎么看都同眼前这只毛茸茸绿藻不匹配:“剑士是绝对不能松开手中的刀。”
索隆总算想起山治指的是什么了。
在他们的旅途中,这根本都算不上一次危机。
只不过是一只路痴到在森林打转的绿藻碰上了一个被美女用计逼落悬崖的山治,索隆完全无法理解山治所谓的骑士道,换他,他就一刀劈了那女的。
在落下悬崖那一刻,索隆用鬼彻稳住了落势,但他的和道一文字却被拿走了。
山治在索隆臂弯里骂骂咧咧:“你他妈个蠢货,你不是剑士吗?你怎么松开了你的刀!那可是和道一文字。”山治十分清楚和道一文字对于索隆的意义,那承载了他所有的梦想。
索隆不想说话,他此刻正将雪走咬在嘴里,那如钢筋一般的手臂青筋暴起,这个高度摔下去,他不认为怀中这个好色厨子还能自己走回桑尼号。
但山治不依不挠:“要你他妈个绿藻生物做你的光合作用去,少来多管闲事,老子摔下去,也就腿有点瘸!”
屁咧,如果不是在支撑着两个人的体重,索隆甚至想伸出小拇指掏个耳朵。
“绿藻头,你的脑子是被肌rou塞满了吧,快松手,去追你的刀,绿藻头是只懂绿藻语,听不懂人话是吗?”山治嘲讽道。
“厨子,闭嘴!”索隆含糊不清地吐出了四个字,阖上眼,肌rou暴起的手臂酝酿着力量,他单手牢牢抱住山治,借着下落之势无视质量守恒定律使出了三百六十烦恼风,螺旋上升的气流缓和了下落的速度,索隆在空中转个身将山治护在胸口,让自己后背承受下落时的冲击。
索隆吐出了一口血,他还需要承担山治体重的冲击,而山治则安然无恙。
山治立刻爬起来查看他的情况,却被站得有些摇晃的索隆拒绝,“先去追刀。”
他们很幸运,赶在了刀被运输出岛的前一刻成功拦截,否则以伟大航路如此复杂的洋流,能再次遇到的可能性少的可怜。
索隆修养的过程中,山治除了给他送饭外,一句话也不说,哪怕索隆握住他的手臂试图把他留下也直接被甩开。
他们在整个修养期,一次都没有做过,是的,一次都没有做过,明明对方也很喜欢在战后来一场充满血腥味的性事,这对于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索隆,实在是一件难以容忍的事情。
现在还没等索隆逮到人,山治倒是自己送上来了。
“哦,那又如何?”索隆挑高了眉毛。
山治不耐烦地踩得甲板嘎吱嘎吱地响,你他妈的好意思问老子为什么,明明是你更重视这些有的没的的原则,万一你的刀丢了呢,那可是和道一文字啊,你曾高举着这把刀宣誓了什么。如果和道一文字丢失了,山治绝对原谅不了自己。
“不松开怎么去抓住你?”索隆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道,你是傻子吗?刀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能救到你,刀弄丢了有什么关系,况且是他选择放弃刀的,找不回来也是他的事,所以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你那见了鬼的骑士道就这么喜欢自我牺牲吗?
青天朗日下,海风俏皮地撩拨着山治手中的橘红色的光点,即将燃尽的烟轻闪两下,灰烬随风而去。
“你这家伙,可真的是…”山治又拿出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