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屿心中窝着一肚子气,正在心里骂顾岛那小子惹得他一身火没处发泄,傅昀之此刻在他眼里像一桶汽油,稍微那么支棱一下就烧起来了。
柏屿说:“老子这是脸上过敏。”
“找什么借口啊,”傅昀之勾着他的肩膀,边吹口哨边往他下面瞄,“裤子拉链都没拉,一看就是刚才干坏事儿去了。”
“我记得拉了啊。”柏屿下意识低下头。意识到傅昀之这是在耍他之后,后知后觉地骂了一声:“草。”
傅昀之快要被他这种智商不在线的状态笑死了。
“等会儿你先致辞,留点时间给我。”柏屿说。
“几分钟?”傅昀之没在意地问。
柏屿松了松领口,道:“一个小时左右。”
傅昀之:“……你是想让我说书?”
他也不管傅昀之了,直接坐电梯到停车场。因为直觉告诉他,顾岛已经不在现场了。
要命。柏屿感觉下面的小柏屿快要炸了。
以前顾岛对他总是百依百顺,绝对不会让他这么难受。现在羊皮被扒了,就破罐子破摔开始心安理得地做白眼狼了是吗!
柏屿走到T3区,看到一辆黑色的车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柏屿的视线和顾岛凭空交错。
顾岛一身黑,连口罩都是黑的。他狭长的眼睛斜睨柏屿的时候,柏屿竟然感觉到一丝陌生。
原来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顾岛吗?柏屿感叹。
果然欠揍又不是人。
顾岛从柏屿眼前一闪而过的时候,他接到柏屿的电话。
本来他不想接的,但是柏屿既然已经猜出是他了,不接就有种做贼心虚的味道。
顾岛不心虚。所以他接听了电话。
电话里,柏屿问:“就这么走了?”
顾岛沉默片刻,无声地点了根烟。烟是压抑欲望麻痹神经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尽管他从来没有在柏屿面前抽过一次,也不会允许自己的衣物上沾有一丝烟味。
“还真就这么走了啊。”柏屿笑了笑,他的声音在停车场里产生了楼道音效。
“你想说什么。”顾岛摆正后视镜。他以为会在后视镜里看到柏屿狡黠的笑容,事实上,他连柏屿的身影都没看到。
“不打算多待一会儿吗?我俩好像有好多天没见了。”柏屿说,“还是说你根本不想再见到我了?”
说到这儿柏屿停顿了一会儿,把此刻微妙的气氛烘托起来:“如果你说不愿意见我,我立马消失在你的面前。以后,永远不见你。”
能轻易说“永远”的只有柏屿。顾岛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因为他有资本,也够狠毒。
他这一句“永远”,清楚地将两人的分量清晰地显现出来,天平的两端,自然是柏屿的权重更大。因为顾岛无论如何,也不能果断干净地说永远不见。
“我很喜欢被你刚才那样对待。我可以把这当作是一个纯粹的调/情手段,你只是为了愉悦我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所以你不必躲我。”柏屿琢磨着措辞说。他知道电话另一头顾岛肯定在认真聆听他的话。
所以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你说这些,是希望我怎么做?”顾岛开口,问。
他依旧没有在后视镜里看到柏屿,但是直觉还是令他将车速放慢,整辆车在路边慢慢停下来。
柏屿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计谋得逞的微笑。这小孩儿心思越缜密,就越会往坑里跳。这些日子以来柏屿刻意营造出的“表面正经实则浪/荡”的人设已经深入人心,所以此刻拿出这种理由来诓顾岛,只会让顾岛觉得合理。
所以顾岛上钩了。
柏屿说:“来接我吧,咱俩还有该做的没做完。”
作者有话要说:
顾岛:我想走,但是我的身体不允许。
第三十二章
顾岛熄灭烟,调转车头。其实他不应该这么做的,因为柏屿实在太聪明太狡猾了,这么做无疑是自投罗网。
但是顾岛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他的父亲和哥哥还在柏屿手上。
顾岛说:“给我五分钟。”
电话那边的柏屿笑了笑:“不急。”
颇有种请君入瓮的意味在里面。
顾岛将车平稳地开在路上,他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之后,他说:“我有个视频,你替我保管一下。如果我出了事,你就把它发布到网上去。”
大不了鱼死网破。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到顾岛这说话的语气不对,瞬间紧张起来:“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顾岛淡淡地说,他已经看到熟悉的大厦停车场,于是补充一句,“视频比我重要。”
视频传送进度显示43%,顾岛驶入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信号不好,进度更加缓慢了。顾岛索性在停车场兜了几圈。
柏屿从对讲机里听保安汇报停车场录像内容,录像显示顾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