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安边走边寻找可以到前面去的地方,冷风袭来,她浑身都shi漉漉的,像要把她冻起来一样。
搓着胳膊的小猫咪终于找到了地方,可是才走过去,却与刚才自己躲着走的人正面相遇了。
……
“裴夫人好。”
裴夫人上下扫了几眼弋安。
从头到脚都是shi的,也没穿鞋。
“成何体统。”
裴夫人撂下一句话就走,可是才走出两步便发觉有蹊跷。
方才自己在裴时房里听到了水声,现在这小乞丐浑身都是shi的。这才几时,哪里有浇花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那声水声是弋安发出来的。
“以后在裴府莫要以这副样子出门,我裴家可不养你这样不成体统的人。”
弋安看着裴夫人远去的背影,心想自己总算是逃过一劫。不过,裴夫人竟然能容忍她在裴时房间里沐浴……
裴时顺着窗子探出头去,来回看了几遭都没有看到弋安,她没有翻窗户出去,而是从正门出去,正好看到弋安。
被浸shi的薄衣勾勒出弋安的身体曲线,裴时马上脱下自己一件外褂给弋安披在身上:“进屋。”
再次回到房间里,弋安感受到了温暖。
“刚才我看到你妈了。”
“嗯?”
“她竟然看出来我是从这里逃跑的了!”
“那她可有说些什么?”
弋安摇摇头。
说实话,她也纳闷。按理来说,难道裴夫人不应该揪着她不放吗?
可二人都不知道,原来因为两个人的屋子相挨,裴夫人以为弋安是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的。
弋安因此逃过一劫。
弋安最终还是穿上了裴时的衣服,坐在裴时的房间里,和裴时分别坐在桌子两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弋安差点以为裴时下一句会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为何在李梧院中?”
“我……”
“又为何同他饮酒?”
“我是……”
“在我这儿,你也可以喝酒的。”
猫猫震惊,裴时竟然让她喝酒。
“我再问你,方才你说李梧的,可是真的?”
其实弋安已经不记得醉酒之时说了李梧什么了,刚刚出去,风一吹,酒醒了大半。
“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说你曾摸……”裴时说时只觉羞于开口,“摸过李梧的胸膛。”
摸李梧的胸膛?她可没有做过这件事。
小猫咪不背锅:“没有没有。”
“那我便当你方才说的是胡话。”
“嗯嗯嗯!我还说了什么吗?”
裴时回忆:“没有,可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问吧问吧。”
“你又为何要奉承我母亲?”
小猫咪快速反应过来裴时说的是她在裴夫人屋里做的事儿。
“想跟裴夫人搞好关系嘛。”
“你要什么,我给便是。不必有求于母亲,在裴府,我能做到的比她能做到的多多了。”
……
可是有一事你做不到啊,起码现在看来是这样。
那就是和裴夫人真正和睦相处。
“裴时,”弋安握上裴时的手,对上裴时的目光,十分真诚:“答应我,你这双手要永远干干净净的,好吗?”
裴时明显目光闪躲了下,而弋安恰好捕捉到这一点。
她顺着和裴时讲:“我从小就在外边要饭吃,要不是世界上有好心人,我早就饿死啦。”
裴时的目光变得温柔,单手抚上弋安的脸。
弋安才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污渍,但现在,她的脸很光滑。
“有家的人,是不知道没有家的人的苦的,所以要懂得珍惜呀。”
“嗯。”
裴时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说实话,看到裴夫人对弋安冷嘲热讽的态度,她心里罪恶的种子已经快要生根发芽了,那种极端的情绪濒临爆发。
只要再有一次,可能就无法悬崖勒马。
可今日弋安的话,却把她内心的那些污浊一洗而空。她那么单纯可爱,为了她而做出那种事,是不是对她灵魂的玷/污呢?
……
“你要知你珍贵,莫要再那样了。”
像在裴夫人腿边那样。
“知道啦!”
弋安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一日三餐有裴时陪着,她也没去和李梧他们哥儿几个一起吃,只是有时候遇到了会打打招呼。
但是那时候一般情况下裴时握着她的手会更紧一些。
这几日也没见裴夫人,弋安很好奇她是不是一直在闭关修炼,也或许是裴夫人和大家的作息时间不一样,总之就是没有遇到过。